這是昨天的保底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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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太守府的路上,欒固碰上了典韋等人。
有了典韋等人的加入,莫說趙然還不知此事,便是已知此事也沒有用了。
最先給趙然報訊的是李鵠的一個鄰居。
李鵠是郡丞,郡里給他提供的有住舍,但他嫌住舍小,不肯住,現在經常住的這個宅院是他自租的,所謂「物以類聚」,能和他當鄰居的自大多與趙然走得比較近,因此在看到欒固奉令前來捕拿李鵠後,便先後有好幾個附近鄰舍的人急忙忙去給趙然送訊。
和李鵠一樣,趙然也沒睡起,也是在床上得知的這個「荀貞捕拿李鵠」的消息。
與李鵠在得知消息之初的發呆、震驚不同,趙然的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揉了揉眼,睡眼惺忪地說道:「豫州兒遣欒固捕拿李丞?」
「是啊,是啊。」
「你是沒睡醒麼?」
「啊?」
「李丞乃吾郡之丞,朝廷六百石命卿,豫州兒怎會有這個膽子?」
「此是我親眼所見!」
「你親眼所見?」
「是啊,是啊。」
「欒固現在何處?」
「我來時,他剛帶吏卒攻入了李丞宅子。」
對話到此處,趙然的反應開始和李鵠一樣了,先是呆了一呆,繼而大為吃驚,他傾起身子,問道:「豫州兒因為何罪捕拿李丞?」
「說是李丞遣人刺死了守繁陽丞李驤。」
趙然聞言,頓時勃然大怒,他一把掀開錦被,用力拍打床板,怒道:「豫州兒竟敢如此!」
趙然不是一人獨眠的,床上有兩個陪睡的美婢,錦被一被掀開,這兩個美婢赤裸的身體便露了些出來,儘管隔着帳幔,可也隱約能從外看到,來報訊的這人是跪拜在帳幔外的,此時不敢多看,連忙把頭伏了下去。
趙然暴怒之下,對此卻是毫不在意,喝令這兩個美婢起來,伺候上他穿上衣服,來不及結髻佩冠,甚至連腰帶都來不及圍、衣襟也來不及繫上,便這麼敞着懷、赤着足,挑開帳幔,大步出來,一疊聲催促門外的大奴叫門下死士、劍客的頭領過來。
來報訊的這人跪伏地上,撅着屁股轉了個方向,保持着腦袋對向趙然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問道:「少君急召門客來,是想要?」
李鵠能夠猜出荀貞捕拿他必是因為他收買李驤一事發了,趙然當然也能猜出,他咬着牙冷笑道:「我倒是走了眼,沒看出來豫州兒是個心狠手辣之徒!刺死李驤?」他連着冷哼了好幾聲,問這人道,「李驤可確是死了?」
「這……,我不知道,但府君既然以此罪名捕拿李丞,那想來李驤應確是被刺死了。」
「好,好!」
「斗膽敢問少君,『好』什麼?」
「豫州兒好啊!」
來報訊這人莫名其妙,摸不着頭腦,不知趙然是何意思,心道:「李鵠被府君抓了,少君反而稱好?莫不是氣糊塗了?」問道,「在下愚昧,不知府君『好』在何處?」
趙然瞧了他眼,欲言又止。
雖說「陰持長吏短長」,抓住郡太守的把柄,以此來脅迫其聽話,這在地方豪族、乃至郡縣猾吏中並不少見,但畢竟是放不到枱面上的事兒,私下裏做可以,一旦傳出去,會引起「公憤」的,這等於是向二千石郡太守、甚至州刺史、以至朝中公卿貴臣這個階層「宣戰」,誰沒點私隱之事?搞「特務政治」,這是「人神共憤」的,所以收買李驤等人這件事,趙然卻是不能讓外人知曉。
越是不能讓外人知曉,他越覺得憋屈。
李鵠和他辛辛苦苦忙了這麼久,下了那麼大的本錢,就不說在程嘉等人身上下的本錢,只在李驤一人身上下的本錢不下百萬,光送給李驤的那些好酒加起來就價值數十萬錢了,還有其它大大小小的一些禮物,趙然真是不惜代價了,好容易把李驤給策反了,把李驤給拉攏過來了,付出這麼多,到該收穫的時候了,李驤卻被「刺死」了!而且是被李鵠「刺死」的!除非李鵠髮癲了,否則他怎可能去刺死李驤?這定是荀貞所為,刺死也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