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道該怎麼進退才是對的麼?
荀貞平時很少有感情流露時,但如戲志才、荀攸、程嘉這些跟從他日久的人卻皆知,他的內心其實有時是挺細膩敏感的,說不上傷春悲秋,可偶爾卻也會冒出些感傷惆悵的情緒。此時聞得他這些話,戲志才、荀攸、程嘉對視一眼,心中知:荀貞這是又觸景生情了。
程嘉徐徐答道:「我雖生性愚鈍,儘管年未四十,可我卻早就已經做到不惑了。」
「噢?怎麼做到的?」
「自從明將軍那日起,我就已是『不惑』。」
荀貞哈哈大笑,說道:「君昌,你又吹捧我。」
「以明將軍之明,我豈敢虛言吹捧,所言皆實。」
「我聽說,總說阿諛奉承話的人不是君子,是小人。」
程嘉斬釘截鐵地贊成荀貞的話,說道:「確乎如此。」話音一轉,又接着故作納悶,說道,「嘉所言者,字字屬實,皆為心聲,又非阿諛奉承,明將軍這話卻是說給誰聽的?」
戲志才、荀攸見慣了程嘉的拍馬奉承,因而歲是聽他說出這麼露骨的拍馬屁之話,卻皆是面不改色,渾若尋常,荀彧跟從荀貞的時日尚短,見識得少,年紀又還輕,卻免不了頓覺牙酸,甚至臉熱尷尬,有點替程嘉難為情,不過他生性溫厚,沒有說什麼,只是把臉扭到了一邊。
荀貞大笑道:「好,承你吉言,我爭取讓你以後都能如今朝,一直不惑。」
道上行進的部隊中奔出數騎,來至近前,卻是前頭開路的許仲帶了幾個親兵過來。
來到近前,許仲勒馬跳下,問道:「君侯,日已西沉,前邊對岸就是梁縣,我軍是在河這邊先築營,還是過了河去對岸築營?」
「伊闕、廣成諸關皆在河北,我軍不必去對岸築營。」荀貞喚來親兵,令道,「去找謝、丁、劉三位校尉,傳我軍令,叫他三人分兵一部去河對岸紮營。」
荀貞等人到梁縣這兒來是為了進擊洛陽,退一步說,也是為了進擊伊闕、廣成諸關,而洛陽也好、廣成等關也罷,皆在河北邊,也就是河這邊,所以沒有必要去對岸紮營,可雖主力不必去,得有一部偏師去,畢竟梁縣屬河南尹,此時城中駐紮的有一部董卓部隊,派支人馬過去一則可以就近監視,二來也可以和主力呼應,迫使這股城中之敵不敢出城,只能龜縮其內。
親兵接令,自馳馬去軍後找謝容三人傳令。
許仲也接了軍令,歸去本部,安排部曲築營。
這一帶數十里方圓內有兩支董軍,一支即梁縣城中的那部,另一支則便是遣出那千許騎兵試探荀貞的那支,此支在梁縣西北邊的陽人聚、廣成聚附近,離梁縣四五十里,駐營是在河這邊,兩支董軍隔河相望,遙為響應。兩者相較而言,後一支的兵馬較多,約數千之眾。
除了這兩支董軍,離梁縣百里上下的伊闕、廣成諸關中又駐紮了一部董軍。
事實上,梁縣、陽人聚及廣成聚的這兩支董軍從編制、歸屬上來說就是屬於伊闕、廣成關中的那支董軍的,是關中董軍派放到外邊的前哨、據點之類。
也就是說,關中的這支董軍才是荀貞、孫堅等將要面對的勁敵,也即此次進軍的主要對手。根據情報,這支董軍共約有兩三萬人,帶兵的主將是胡軫。
胡軫字文才,和絕大部分的董軍將校一樣,也是涼州人,和董卓同州,他與董卓帳下的另一個將領名叫楊定的,兩人齊名於涼州,俱是州中的大家豪右,在涼州很有影響力,在如今的董卓軍中,他是與牛輔、董越、段煨等幾個並列齊位的有數重將之一。
關東起兵數十萬,董卓除了在政治上有所應對,如遷都等等之外,在軍事上亦有應對部署,軍事上的部署還更早於政治上的,首先一個,他遣派了將領屯駐在洛陽西部,以看住他往長安去的退路,其次一個,他遣了勇將屯駐在洛陽北邊的孟津、小孟津,以御冀州義軍,再次一個,他派了徐榮屯駐在滎陽、成皋、太谷、轘轅一線,以備酸棗聯軍,最後,他遣了胡軫駐紮在伊闕、廣成諸關,以此來阻擋南陽的義軍北上及防備潁川的義軍繞道梁縣北上。
他派來防禦酸棗、潁川、南陽諸軍的這兩個將領,荀貞都很熟。
荀貞最
25 臨水慨嘆古今事 蒞敵思量遠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