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秩中二千石。劉曄提到的陸季才是陸駿,陸康的從子、陸遜的父親,曾任九江都尉,已經去世了。陸昭是吳郡陸家的子弟,如今仕在會稽,為郡丞。
「如此,將軍可盟與吳郡。」
荀貞沉吟了下,說道:「盛孝章的話,倒是可以試試。」
吳郡沈氏之所以會應荀貞的聘女,靠的是盛憲之力。盛憲的女婿沈直是沈家的人,也即沈家是盛憲的外親,所以他能影響到沈氏的決定。從他勸沈氏應荀貞之聘可以看出他對荀貞的能力至少是看好的,那麼荀貞如果遣人去與他定盟,他十有八九不會反對。
揚州六郡裏邊,不管文化、經濟,抑或戶口數目等各方面都是吳郡最優,如能得到吳郡的幫助,確是可以增加一個抗衡陳溫的重要籌碼。
荀貞嘆了口氣,說道:「早前討董,以及在廣陵時,為募精兵,我嘗遣人赴丹陽招攬徒眾,陳元悌頗多相助,而今吾兄將掌九江,為吾兄計,也是為吾州計,卻不得不與陳元悌爭權,或許甚而會因此鬧翻,興起戰端,此實非我所願,卻又不得不為啊。」
劉曄說道:「刺史監郡,陳元悌一刺史耳,職在刺舉,本就不該侵奪九江郡的權,做的不對的是他,不是將軍。他如肯還權,萬事俱好,他如不肯,漢家自有制度,卻也不能任他違壞。」
荀貞看了眼劉曄,心道:「劉子揚真是個會說話的人。」
刺史監郡,這是太平時期的制度,現今戰亂,刺史俱被賦予了領兵之權,有了兵,隨之而來的就是野心,看海內諸州的刺史,又有哪一個是肯老老實實只擔刺舉之任的?比起陶謙此前在徐州的作為,陳溫僅僅是在九江暫時無主時才動手侵奪郡權,這已是十分溫和的做法了。
他幫過荀貞,荀貞現如與吳郡結盟,和他爭權,本該是荀貞於情有愧,可被劉曄這麼一說,卻反成了陳溫的不對,荀貞竟是「大義凜然」了。
荀貞拈了拈頷下的短須,說道:「卿所言亦有理。」
他又心中想道:「可惜丹陽周昂交好的是孟德,不是我,要不然,倒也可以試試與他結盟。」又心道,「文若成婚以來,與他的外親少有過往,方才議九江事時,他也未曾提及會稽,他既不說,我當然不能強令他,但遣一使去見一見唐瑁,應還是可以的吧?」
荀彧的外親是潁川郾縣的唐家,其妻唐氏是桓帝時「五侯」之一唐衡的女兒,這門親事是他父親荀緄因畏唐衡權勢,為不給宗族招禍而不得不同意唐衡的提親,在他孩童時就給他定下了的,及其長大,他與唐氏結成婚姻,夫妻間雖相敬如賓,然因潔身自好,不願被人誤以為他趨附唐家的權勢,所以除了唐氏的直系親屬外,他與唐家的其他族人卻甚少有來往。
現任會稽太守的唐瑁即是出自郾縣的唐家。
他的女兒唐氏是弘農王的妃子,前年,弘農王被李儒毒死後,唐氏還家,唐瑁想要他改嫁,唐氏抵死不從,唐瑁無可奈何,也只得罷了。夫死守節,在荀貞看來,這不是可以鼓勵的事情,但唐瑁強迫唐氏改嫁、唐氏抵死不從放在「弘農王被毒死」這件具體的事例上,卻有了政治上的涵義,唐氏或許是為弘農王守節,唐瑁則明顯是因畏董卓之勢,無有盡忠漢室之心。
要知,弘農王不管怎麼說也曾是漢家天子,董卓先廢了他,又叫李儒毒死他,端得「大逆不道」,唐瑁如是忠臣的話,必憎恨董卓所為,那麼為表忠心,他百分百是不會要唐氏改嫁的。而他卻這麼做了,其「不忠」可見一斑。
他這樣的品性,也難怪荀彧不屑與交,方才議事時,隻字不提會稽。
荀貞斟酌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遣使去見唐瑁的打算。
他想道:「我如遣使去見唐瑁,文若縱不言,心中必不喜。再則說了,唐瑁如此德行,料他在會稽也定難得士心,只一空頭太守,我實也無需與之結盟。」
這些想法在荀貞的心中如電掠過,他口中對劉曄說道:「盛孝章有高名於世,卿以為我當擇何人為使,去與他盟?」
「子翼辯才無雙,獨步江淮,與吳士相熟,可以使之。」
蔣干是九江人,和吳郡的士人多熟,用他出使,可謂適當。
荀貞允之,說道:「好,便叫子翼去。」
271 收定九江建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