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本為潁川右軍校尉,後於荀貞設「前後左右中」五部校尉時,他被擢遷為後軍校尉,與陳褒、陳到、陳午、江鵠並列,亦五校尉之一,不過位次最低,所部三曲,共計一千五百人,悉為潁川兵,現屯厚丘,屬劉備管帶。劉備於今雖是改駐在了合鄉,高素仍是歸其統領。
荀貞是昨夜到的厚丘,高素當時與厚丘令荀魯等一起出迎,因時間已晚,故此荀貞沒有與他和荀魯等說太久的話,只是叫他們明天一早來縣寺堂上相見。荀魯是今兒個一大早就候在荀貞住的院舍外,陪着荀貞到的縣寺堂上,現下已近午時,高素卻是遲遲方到。
荀貞令道:「叫他進來。」
高素在門檻外脫去鞋履。
大約是怕木屐放在地上會髒了,所以在脫鞋履之時,他猶未放下木屐,而是用左手抱在懷中。進到堂內,他小心翼翼地把木屐放在邊兒上,然後下拜行禮,口中說道:「拜見將軍。」
堂中諸人看他這般作態,對那副木屐如此在意,都覺奇怪。荀貞也是納悶,故作不樂,沉下臉,說道:「叫你一早來,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才過來。……還有,你抱着雙木屐作甚?」
荀魯就任厚丘令雖尚未太久,然一則與高素鄉里,二來高素沒什麼城府,是個直性子,三來荀魯知現下正是荀貞的用人之際,是以對高素也向來禮讓三分,因此卻是與高素相處得不錯,此時見荀貞發怒,幫忙緩頰,笑問高素道:「我觀校尉此木屐頗為精美,可是要獻給將軍麼?」
高素似乎是渾未發覺荀貞的「發怒」,顧視了眼置於身側的木屐,喜孜孜地回答荀魯說道:「這可不是獻給將軍的。是我好不容易才從鷹揚那裏討來的!」
鷹揚,即鷹揚中郎將辛璦。荀貞聞之,頓時瞭然,明白了高素為何晚來之緣故,心道:「我說這高子繡怎麼來得這麼晚,原來是去找玉郎了!」
辛璦人物風流,是荀貞帳下最受歡迎的將領之一,高素向來對他仰慕,辛璦駐兵在郯縣時,高素就常遣人送禮物給他,這次辛璦隨從荀貞行州,到了厚丘,高素當然不會不去造訪他。他之所以來拜見荀貞晚了,正如荀貞所料,確是因為先去造訪了辛璦。
與荀成好瓦當一樣,辛璦也有愛好,他的愛好是收集木屐,此次從荀貞行州這一遭,不少的地方吏員、駐軍將校或因慕其清雅,或因知他為荀貞信愛,投其所好,如廣陵令盧廣、堂邑令霍湛、淮陵令王承、徐令荀閎、厲鋒校尉張飛、駐東城的昭德校尉闕宣,乃至監廣陵軍事的裨將軍徐榮等,都送給他了一些上佳的木屐,今晨無事,他起來後便把這些木屐取出了一些,以蠟擦塗。高素進謁時,他便是正在粗服亂頭地盤坐蠟屐。因見這些木屐華美,高素性奢侈,忍不住數次顧看,被辛璦發現,於是,在蠟畢之後,辛璦就任他揀選,轉贈與之。
高素沒好意思多要,選了一雙,開開心心地抱着來拜見荀貞了。
聽他說完得此木屐的經過,堂上諸人大多失笑,荀貞亦難以保持「發怒」的狀態,也笑了起來,指着高素,對戲志才、荀彧、荀魯、張昭等人說道:「子繡尚氣,雖常飛揚,人頗可愛。」笑罵高素道,「起來罷!堂末有一席,汝可去坐。」
高素職為後軍校尉,按其軍職,必然是得前排落座的,荀貞讓他去堂末坐,姑且算是對他「不從命令,姍姍來遲」的懲罰。高素卻不在意,應了聲諾,抱着木屐歡歡喜喜地去堂末坐了。
等士仁下堂離開之後,戲志才拾起剛才的話頭,說道:「將軍,劉蕩寇自請擊魯黃巾、又請擊兗北黃巾現下雖不可行,然觀兗北戰事,自劉公山受圍於遂鄉,兗州兵雖未大敗,兵鋒亦已受挫,兗州兵者,兗州諸郡之聯軍也,如連勝,尚可齊心協力,兵鋒一旦受挫,其軍或將離散,離散則必敗,而一旦兗州兵敗,東平、魯國兩郡的黃巾之勢就將復張,待到那時,江校尉、合鄉恐怕都將會要受到不小的壓力,對此,將軍需得早有謀劃啊。」
荀貞點了點頭,說道:「卿所言甚是。我前時給孟德去了封書信,問其兗北戰事的詳情,他的回信還沒送來,等他回信送到,再做計議罷。」
在無法進兵魯國,更無法「幫助劉岱」進擊兗北黃巾的情況下,雖然擔憂兗州可能會兵敗,但目前荀貞能做的不多,只有下令給
300 陳國相襄軍第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