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只能解釋戲志才質問里的前半部分,即「收攬民意、抬高聲價」,卻不能解釋後半部分,為何「結交輕俠,廝養壯士」?
「收攬民意」可以說是因為愛民,但「結交輕俠」也是愛民麼?戲志才雖覺得他言不盡實,但是因為當今之世,好俠氣、結交輕俠的名門子弟有很多,他以為荀貞所隱藏的也只是「尚俠氣」三字罷了,畢竟他們荀氏是儒學傳家,「尚俠氣」有點不合他們的家教,再加之那次是初次見面,不能太過無禮,也就沒再追問,沒有多想。
如今回想過去,再看眼下,他想道:「難道?我那時對他的那個質問是對的麼?他真的是另有它志麼?」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就算另有它志,這百十人又有何用呢?可是,荀貞以荀家子的身份,先自請為亭長,又攬民意、養輕俠,用兵法部勒賓客,諸般種種的所作所為確實也很令人奇怪啊!
……
日頭西落,晚霞滿天。火燒雲佈滿西天,染紅了里中宅院,染紅了荀貞諸人。
這副日暮景象倒是與荀貞上次從郡北歸來後,去太守府找陰修時有點相像。那時,也是傍晚時分,太守府內也是被落日染得如血通紅。
戲志才凝目觀看荀貞,見他大冠黑衣,扶劍昂然,立在如冠蓋一般茂盛的大樹下,宣康、李博兩個儒生立在左邊,許仲和自己立在右邊,諸多的虎狼之士踔厲風發,立在他的身後。相比輕俠們的臨戰而喜,相比宣、李的忐忑,紅霞之下,不管是裝的也好,抑或是真的也好,他卻是意態從容,令人觀之就覺安心,仿佛面前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不足懼。
他正想問問荀貞為何以兵法來部勒部眾,里外,一人飛跑來報:「伯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