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馳馬趕到胡正軍中。
胡正所部見到忽有伏兵殺出,隊形也已混亂。
聽了這軍吏所傳的郭宏之令,胡正甚是不滿,說道:「我用他下令?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卻郭宏是郭汜的從弟,非胡正與李傕的關係可比,且其現下軍職為中郎將,而胡正只是個校尉,軍職也比胡正高,故此郭宏才有下令之說,然李傕、郭汜今雖重新結盟,實際卻仍彼此猜忌,則聽到郭宏的所謂「下令」云云,胡正有所不滿,正在情理之中。
不滿歸不滿,胡正也知郭宏的建議是正確的,現在肯定不能立即就撤,只有先結成陣,打上一仗,然後才好撤退,便也就傳令下去,命其部地結陣。
胡正軍令傳畢,跳上一輛車,手搭涼棚,觀察前頭郭宏部和自己部隊兩邊的敵人伏兵情況。
他注意到,應該是因為被郭宏及早發現、全軍尚未入進到敵人的埋伏圈之故,敵人的伏兵主要分佈在前邊郭宏部的兩側,他這裏的敵伏數量遠比包圍郭宏部的敵伏數量為少。
胡正心頭的壓力,略略為之輕鬆。
……
道路北邊,一面才豎起來的將旗下,徐榮按刀而立。
路兩邊的本部伏兵,已經殺近官道,與敵援接戰。
卻方才兵馬剛起的時候,這支敵人援兵的隊伍已經混亂,然而只不過短短的時間過後,徐榮分明觀察到,這支敵援的前後兩部,現就已在收縮隊形,開始結陣,反應的速度不可謂不快。
徐榮下令說道:「斷不可使其陣列成!」命令各部加緊攻擊,為防止西邊沒有完全進入到包圍圈的那支敵人組成陣型往前支援,復又擇精銳兵士一部,令道,「速往西翼增援!」
軍令下到,數百兵士趕赴西翼助戰,餘下的道南、道北之伏兵,俱奮勇向前,與敵相鬥。
鮮血四濺,殘肢橫飛。
夏日清晨的寧靜被戳破,不知是敵人還是自己的鮮血浸入眼中,那原本尚且單薄的日光,也變得甚是刺眼。進戰的荀兵奮不顧身;衝鋒一陣無功已回,現在臨時結成的車陣中負隅抵抗的郭宏等亦無愧涼州兵的威名,着實悍勇。敵我雙方,攻者迎矛臨銳,守者蹈危拼死。
郭宏身先士卒,大呼酣戰,接連殺退了四五支進攻的伏兵,挺矛又刺倒了一個吶喊着衝過來的敵卒,這已是郭宏刺倒的第十幾個敵兵了,慣用的長矛早折,換都換過三支了,沉重的鎧甲下,他的胳臂也已覺得有些疲勞,然他依舊不退半步,還是站在車陣的最前線阻擊。
一邊殺敵,郭宏一邊不斷地命令擊鼓,召近處的兵士向他靠攏。
……
道南將旗下。
徐榮觀之,見靠東的這支敵軍,以那個車陣為中心,居然好似要漸漸穩住陣腳,他的眉頭稍微蹙起,說道:「郭宏此獠,郭汜之斗將也,確是剽悍。」這陣腳是絕不能由其穩住的,令道,「檄左軍:望校尉勠力,破賊車陣!」
從吏寫下這道軍令,飛送道北陳午。
陳午也已經注意到了郭宏所結成的這個車陣。
徐榮軍令傳到,陳午在自己所披的鎧甲之外,又披上了一層衣甲,卻是着兩層重甲,又要來大盾一面,丟了長矛,取刀在手,喝令左右甲士:「隨我陷賊此陣!」
郭宏組織起來的車陣,外邊是輜車,輜車後是長矛手,矛手後是弓弩手。
只聽得噗噗的聲響連綿不絕,尚未近車陣,陳午手舉之盾上邊,已經是連續中了十餘矢。陳午默不出聲,舉盾提刀,迎着越來越密集的箭矢,疾奔猛衝,二十餘甲士緊隨其後。
徐榮看到,陳午和他率領的這二十餘甲士,就像是一柄鐵錘,猛地撞上了郭宏所列的車陣!
可若說陳午及那二十餘甲士是一柄鐵錘,則郭宏這個車陣,就好比是一面猙獰的銅牆,輜車高大堅固,長矛如刺,弓弩箭矢勁射透甲。這一場小範圍的攻守之戰,激烈程度超乎想像。
眼睜睜看着陳午等,數次奮力衝擊,敵我傷亡已達一二十,內外積屍皆及車頂,而仍不能將此車陣擊破。
徐榮令左右,說道:「調我的親兵上!」
徐榮的親兵俱是猛士,有了這支生力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