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兵。不過,徐州兵為什麼能夠打敗有道術為助的黃巾軍呢?是因為他們的主將荀貞之、許君卿、樂文謙等人,也都會
道法。他們的道法,倒是與黃巾軍類似,也需要某種特定的物事為施法之材料。這種材料不是不足月孩童的心頭血,而是男子的襠下之物。
謠言越傳越是玄乎。
城中亂成一團,各個裏中的百姓,慌裏慌張地拿了家中的值錢東西,打成包裹,家家戶戶,夫妻兄弟齊齊行動,或以擔子挑着年幼的兒女,或用小車推着年邁的父母,有那族中人多的,聚集成片,有那族中人少的,搭幫結夥,幾乎都隨着吳資部隊的腳步,蜂擁出了定陶縣城。
吳資遠遠聽到了後頭的嘈雜,回頭望之,看到了這一幕。
他算個有良心的,略覺愧疚,說道:「是我無能,不能保土安民,致使強敵臨境,百姓流離。」
主簿、功曹等吏安慰他了幾句,也就罷了。
百姓們有的逃往陳留,有的逃去投奔本郡別鄉的親友,也有不少男女老少,遠遠地跟在濟陰郡兵的後頭。
主簿對吳資說道:「明公,這麼多的百姓跟在我軍的後頭,萬一被徐州兵馬發現,那可就不妙了啊!」
「那你說怎麼辦?」
「趕他們走!」
吳資想了一下,說道:「你去辦吧。」
主簿應諾,帶了三二百的兵士,迎着百姓逆行,待等到了近處,就下令驅散他們。
幾個兵卒突然驚慌大叫。
主簿怒道:「叫喚什麼?」
那幾個兵卒指向東北方向。
主簿朝那邊看去,看到了一支兵馬,約四五百騎,正朝這邊疾馳而來。濟陰郡的兵卒都在此處,曹操的兵馬已撤向東郡,不用多想,這支騎兵必是徐州兵了!顧不上再去驅散百姓,這主簿當機立斷,馬上領着兵士,折返到了吳資的中軍。
吳資也已經在部下的提醒下,發現了這支徐州軍的騎兵。
吳資胖乎乎的臉上,沒了血色,慘白如紙,說道:「這可怎麼辦?徐州兵怎麼殺來的這麼快?」
主簿建議說道:「徐州兵都是騎兵,我軍兵卒不是對手。明公,別坐車了,騎馬逃吧!」
吳資為難地看了看車中的妻妾和幼子,說道:「吾妻、吾子不會騎馬啊。」
主簿情急,說道:「明公!妻可再娶,子可再有,如喪戰中,可是連性命都不得保全了也!」
吳資之妻大怒,眼中如噴出火來,可也不敢說話,抱着兒子,情轉哀憐,低低地啜泣出聲。
就在這麼幾句對話的空兒,徐州兵的騎兵已近在咫尺。
吳資亦有決斷,知道不可再拖了,當機立斷,便從車上下來,跨上主簿牽來的一匹馬,見這主簿並不上馬,問他,說道:「卿的馬呢?」
主簿慷慨激昂,說道:「徐州騎兵馬快,明公就算先行,估計他們也能追得上。下吏願率郡兵,與徐州騎兵死戰,以掩護明公!」
吳資感動地說道:「卿乃忠義之士!我不會忘了卿的!」
他打馬一鞭,丟下妻妾幼子,在功曹、兩三個親信軍吏的護從下,逃命去也。
這主簿對吳資說的卻是假話。
目送吳資逃走,他心中想道:「我大好男兒,怎能枉送性命?曹孟德、吳太守兩人這一逃,濟陰顯是保不住了。荀鎮東得到濟陰,首先一件事,定然就是延攬濟陰的士心,以收民望,鞏固統治。我家是定陶冠族,我身為郡府主簿,鎮東將軍一定會重用於我!且用這兩千郡兵,換一場富貴!……至於曹公、吳太守會不會打回來?即便他倆打回來,欲安定陶,也離不開我家!仍是富貴在我。」
當下,這個主簿就叫鼓吏擊鼓,擊的是命令部隊休息的鼓音節奏。
他原本是想令濟陰郡兵就地坐下,好等徐州軍的騎兵馳到以後,他上前交涉,輸誠投降。
殊為料到,濟陰郡兵中的新卒太多,很多兵卒還沒怎麼學過辨識金鼓,有那一些,就把休整的鼓音,當做了進攻的鼓音。這其中,又有那幾個是愣頭青,二話不說,提着耙子,吶喊着就向衝來的徐州騎兵迎了上去。這幾個的一帶頭,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