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呂布驕縱,寡謀短智,自非孫郎之敵!」
「寡謀短智」四字評語,確實相當適合呂布。
本來大好局面,趁孫堅戰死的良機,汝南全境和潁川,呂布都是有機會打下的,——雖然雷簿、陳蘭率南陽兵到了潁川,但只要一邊張遼與雷簿、陳蘭對峙,保住潁川不為其得,另一邊呂布堅持先把召陵打下,隨之襲克平輿,孫策之部至此自然軍散,唯有奔徐州投荀貞一途了,這樣,汝南全境就將為其所有,而等佔據了汝南全境之後,呂布再回師潁川,雷簿、陳蘭亦只能撤軍回南陽去,可卻他自己放棄了圍攻召陵,做出了最大的錯誤選擇,遂導致戰場的主動權頓時被轉移到了孫策這邊,他現而下只有被動地在褒信城這裏,採取守御的應對。
不過話說回來,儘管呂布已處被動,儘管張勳、樂就確是如孫策的猜想,是打算要坐觀呂布的成敗,可「單只呂布一軍,我足可敗之也」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嫌早。
說到底,呂布畢竟悍將。
卻孫策、劉備、程普等兵到褒信城外時,呂布已知高順戰敗之事。
就在前天,高順逃回到了呂布營中。
呂布見到高順,當時沒有責備他什麼,只是叫他好好休息一下。
等高順出去後,呂布對氾嶷等將說道:「我早就對子向說,最好是暫棄召陵,全軍來援褒信,他固執己見,於今如何?」
氾嶷等將俱皆說道:「明公遠見,非高順可比也。」
高順儘管敗了,張勳,樂就也不肯聽從呂布叫他們過來相助的檄令,同時,隨着程普和平輿駐軍的來到,孫策、劉備帳下的兵士越來越多,但此時的呂布,卻竟是並無絲毫的擔憂,對打敗孫策依然是抱有極大的信心
。他與諸將大言說道:「孫文台號為江東猛虎,當世名將也,猶為我所斬,況乎伯符小兒?君等且靜待之,旬日內,我定生擒此子!」
呂布的營地已然築好,就於次日,遣氾嶷引精卒出外挑戰。孫策應戰,使韓當率部往斗。兩邊廝殺一場,不分勝敗,日暮時分,各自還營。接下的十餘日,呂布日日搦戰,孫策時而應之,時而不應。卻孫策現下的兵馬雖多,可呂布營在城西,與城中的宋憲、侯成,兩軍成掎角之勢,對孫策來說,卻也是着實攻城不易。因而,儘管孫策這個初生牛犢、呂布這個沙場宿將都放言敗對方容易,可這仗打着打着,敵我兩軍,卻是漸漸地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直到荀貞親自率部來到之時。
……
平輿州府,聽吳景介紹完這一段時間內汝南,包括潁川的戰況之後,荀貞沒有說什麼,當天回到城外營中,召集帳下文武,商議底下該如何來具體的用兵部署。
從徵到此的陳到、陳褒、陳午等步將和張飛等騎將多以為:「目前我軍大破曹操,擊敗張邈,已復兗州,挾此大勝之威,長驅直下,渡沂、汝,徑至褒信,與孫郎會師,急攻呂布,是為上策。」
陳褒補充說道:「張勳、樂就所率之南陽兵雖與呂布軍不過百里之遙,然正如明公所料,彼等兩軍不和,顯是不足以慮,所以他們看似兵馬眾多,然我軍如分而擊之,取勝不難!」
荀貞聽了,沉吟不語。
於是,諸將問道:「明公莫非別有謀略?敢問明公何意?」
荀貞沒有先說自己的意見,轉問一直沒有發言的戲志才,說道:「志才,你有什麼高見?你覺得這場仗下邊該怎麼打?」
戲志才撫着鬍鬚,微微笑道:「適才諸君所言不為錯也,然以忠之愚見,現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再來一次『運動戰』。」
「運動戰」這詞,是後世的詞彙,卻戲志才為何於此時說出「運動戰」這個詞來?無有其他緣故,這自是因他是從荀貞這裏聽來的。
也不是之前聽來的,就是近日才聽來的。卻是荀貞把他這次先解亢父之圍,繼而收復山陽、濟陰兩郡的整個作戰過程,從戰略、戰術的角度上,給定義了一個名字,便是「運動戰」。
細細分析之下,荀貞此次的整個作戰過程,截止目前來說,也的確就是運動戰。
所謂運動戰,其具體的作戰策略及要義即是:大步進退,誘敵深入,集中兵力,各個殲破,運動
60 戲忠策過諸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