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孟德打得太狠了?早知他會做出放棄東郡的決定,此回亢父、昌邑之戰,我就該讓他一步,不把他逼迫在窄窄的東郡一郡之地。」
屋門打開,荀貞聽到輕盈的腳步聲。
沒等他回過頭去,一件大氅披到了他的身上,隨着,是婉媚的話音:「大家,外頭冷,怎麼不到屋裏?」是遲婢醒來,不見了荀貞在身邊,乃出來尋他。
「我在考慮一件重要的事。」
遲婢給荀貞拿來了大氅,她卻衣着單薄,只着薄紗絲裙。
夜風吹來,她打了個冷顫,便依偎到荀貞懷中。
遲婢身量頗高,體態頎長,不用怎麼抬臉,就能看到荀貞,她呢喃似地問道:「什麼事?」
有道是「月下觀美人」。
此刻的月色雖是被霧氣遮擋,十分迷濛,可也正因迷濛,更襯出了遲婢的姿容,彎彎柳眉的一雙星目,如似秋波,紅唇如櫻,引人遐思。
由這紅唇,驀然想起了今晚睡前的些許場景。
荀貞不再多說,笑道:「我聞春宵一刻值千金。阿蟜,不說那些了,良辰春宵,不可辜負也。」
擁着遲婢豐腴的身子,荀貞與她回入屋中。
室內爐香撩人,室外月色隱隱。
……
荀貞一早起來,盥洗完了,隨便吃些飯食,留下因為疲累而仍在酣睡的遲婢,往去前院。
到了前院堂中。
等不多時,戲志才、郭嘉相繼來至。
荀貞把潘璋的軍報給他二人看。
兩人看罷。
郭嘉皺眉說道:「明公,曹東郡遠非張孟卓之輩可比,其人多智謀,能得人心,且其諸弟、諸夏侯俱有勇力,若縱其而逃,恐怕日後即使非為大患,亦將為我徐州之小患也。」
荀貞問戲志才,說道:「志才,你看呢?」
戲志才沉吟稍頃,捻須說道:「明公,潘璋軍報中言,東郡豪紳密報稱說,曹東郡有意竄逃并州。此雖豪紳所言,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并州,出精卒之地也,又俯瞰關中,如果任由曹東郡竄逃到彼,不是將成我徐州小患,他必會成為我徐州將來之大患!」堅決地說道,「斷然不可坐視不理!」
荀貞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顧視二人,道出了他的考慮,說道,「我亦認為不能放孟德去并州,可是東郡狹窄,鄰接冀州,就算我現在下令潘璋進襲,只怕也難以留下孟德!卿兩人就此,可有何以教我?」
郭嘉想了一會兒,說道
:「這的確是個麻煩。」
戲志才忖思多時,說道:「眼下之計,不外乎二。」
「志才,卿果奇士,竟有兩計之多?」
戲志才微微搖頭,說道:「明公,雖有兩計,這兩計卻都不見得都行。」
「你且說來我聽。」
郭嘉亦聚精會神,等待戲志才講說他的兩計。
戲志才說道:「先不令潘璋發起進攻,檄子龍,經平原郡,攻東郡之東北諸縣,以此來吸引曹東郡的注意;然後由潘璋擇揀精銳,出離狐,過濮陽不攻,急渡河,奔襲衛國!」
「以子龍佯攻,使潘璋急襲衛國?」
戲志才說道:「曹東郡既然決定了放棄東郡,那麼他現下肯定正在做撤離東郡的準備,從各縣徵募糧餉等等必不可少,這種狀況下,為了使東郡郡中不致發生騷亂,影響他撤軍的計劃,面對子龍的突然進攻,他勢必會派兵阻擋,如此一來,他的注意力不免就會被調到子龍那邊。
「也正是因他正在做撤軍的準備,其軍中現在必然軍心不定,離狐縣到衛國,雖隔大河,然相距甚近,百里而已,潘璋如能得到濮陽、衛國等縣的豪強、士民相助,急襲衛國,則趕在曹東郡未能做出及時的反應之前,拔克此縣,把他擒獲的可能,忠以為,還是有的。」
荀貞頷首,說道:「卿言甚是,此策確是有可行性。卿之二策是何?」
戲志才說道:「倘若上策不行,就廣散謠言於冀,指出曹東郡非久居人下者,以此影響袁本初,使袁本初不放他去并州。此忠之第二策也。」
第二策,相當於是
93 志才兩策指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