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兩年間,倪二的生意極其紅火,前兩日還專門帶了重禮登門拜謝當然,孫紹宗壓根也沒見他,只讓趙仲基出面打發了幾句。
這廝雖也上不得什麼台面,但解決晴雯舅兄這點小麻煩,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而晴雯聽了孫紹宗的說辭,先是一喜,繼而卻又瞻前顧後起來,遲疑道:「二爺,我那舅兄實在是個不成器的……」
「倪二也算有些手段,你不妨暗地裏知會他一聲,讓他把你哥哥盯牢些,想來不會有什麼差池。」
孫紹宗說到這裏,不耐煩的把手一揚:「去吧,別讓鴛鴦等久了。」
「多謝二爺、多謝二爺!」
聽他說的篤定,晴雯頓時如釋重負,忙千恩萬謝的出了房門,捧着那紅花油趕到了果園之中。
一路尋到葡萄架前,見鴛鴦正呆愣愣的坐在鞦韆上,竟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接近,晴雯心中歡喜之餘,不由生出些促狹心思。
悄沒聲的摸到鴛鴦身後,將只白生生的小手,自鴛鴦肩頭往胸前猛然一撈,便擒住團堪堪滿握之物。
「呀!」
鴛鴦大驚,脫口叫道:「二爺!這……這可萬萬使不得!」
「咯咯咯……」
晴雯往她背上一趴,直笑的前仰後合。
鴛鴦這才發覺是叫錯了人,忙將那不安分的爪子拍開,惱羞的要同晴雯撕扯一番。
「可不敢亂動!」
晴雯半真半假的將美目一瞪:「二爺方才反覆交代了,要奴婢把金姨娘好生護送回去,一根頭髮絲都少不得!」
「你……你還敢亂說!」
鴛鴦聞言更是羞惱,扯着鞦韆的繩索,就待站直了身子。
「誰胡說了?」
晴雯把那紅花油往她眼前一杵,信誓旦旦的道:「你也不想想,若不是二爺有交代,我怎會專程給你送藥油來?」
「當真是……是二爺……」
鴛鴦口中還在問着,那鵝蛋臉上卻不禁生出些酡紅來,剛被狎弄過的胸脯急促的起復了幾下,又望着晴雯欲言又止。
晴雯雖不知她要問些什麼,但剛從孫紹宗那裏得了好處,又知道鴛鴦『早就』舍了身子給他,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於是自然滿口的美言:「二爺原是要親自來替你塗藥的,只是突然有旁的事情耽擱了,才沒能過來。」
說着,她繞到鴛鴦身前,問明是哪只腳崴了,便自顧自褪去了鴛鴦左腳的鞋襪,將個並蒂雪蓮似的玉足捧在手上,嬉笑道:「二爺人雖沒能來成,心意卻托我送到了,姐姐直管拿我當二爺的替身便是。」
鴛鴦聽的也不知該喜還是該羞。
隨着那白生生的小手,在腳踝上均勻的塗抹着紅花油,只覺有股熱辣辣、麻酥酥的氣息,自腿上緩緩升起,一直暖到了心底,也酥到了心底。
劈哩啪啦、噼里啪啦!
便在此時,忽聽前院裏鞭炮齊鳴,緊接着一陣陣呼喊聲由遠及近。
鴛鴦因擔着官家的職責,因此忙命晴雯去外面打探究竟。
晴雯去了片刻功夫,便又一臉恍惚的折了回來,被鴛鴦再三追問,這才兀自難以置信的道:「家裏來了傳旨的公公,據說朝廷賞了二爺爵位,是……是一等宣峰縣男!」
「什麼?!」
鴛鴦下意識的起身,又哀叫着跌坐了回去,緊攥着兩條繩索,失聲道:「哪豈不是同榮國府的大老爺一樣了?」
兩年前勳爵改革之後,原本被棄用的男爵,替換下了將軍雜號,而賈赦的爵位,也便從正二品的一等將軍,轉成了正二品的一等男爵。
雖說爵位比不得實職,但這一躍達到正二品的曾次,也稱得上是超遷耀升而且打這男爵開始,也勉強能稱得起一聲孫爵爺了!
這還是因為孫紹宗雖然立下了奇功,可說到底卻是屬於內部平叛,按慣例要比對外的軍功減上幾等。
若是把那數萬山蠻子,換成塞外的蒙古人,這功績莫說是男爵,怕是都夠直接跳過子爵,獲封超品的伯爵了!
當然,塞外的蒙古人以及黑水靺鞨,可不像五溪蠻族一般鬆散,真要是數萬大軍擺開車馬,單憑孫紹宗的個人武勇,也不足以鎖定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