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自從與胡秉純琴曲相和,驚喜異常,他倆常以琴音相和,作出了許多琴曲,而兩人在王府里外隔空所做之音便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便無他人知曉,因此愈加斷定外面之人乃是胡秉純,本以為斯人不在,沒想到再次聽到熟悉的音律,元芷那顆灰暗無色的心瞬間迸發出了色彩,似乎又有了希望。
高緯三番五次恭臨中山王府而被元芷拒之門外,性本急躁的他愈發的氣憤,回到宮中大發脾氣,掀桌率杯嚇得宮人不敢吱聲。
「皇上息怒!」
大殿之側,一人面紅齒白小心翼翼地站了出來,乃是給事黃門侍郎和士開。
「息怒,你讓朕如何息怒?」高緯指着和士開的鼻子厲聲大罵。
「那元芷不過是一個前朝的公主卻敢在皇上面前大擺架子,皇上仁德對她禮讓三分,可她卻不識抬舉,天下女子比之她者不可勝數,皇上又何必屈尊紆貴,既然無法得到她的心那總能得到她的人,也許等她成了皇上的人她的心也就自然歸屬在皇上身上了!」
「和大人,你這是什麼話,皇上貴為天子豈能做這等事情,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一旁的彭范立馬駁回了和士開的話,和士開看了彭范一眼,十分不屑。
「和士開說的話倒是點醒了朕,既然無法得到她的心總得得到她的人」,高緯的嘴角瞬間掠過一絲狡黠,和士開把高緯的心思揣摩得十分到位,但與彭范卻早生齟齬。
胡秉純等人經過幾日幾夜地挖掘,終於將連接王府的地道挖通,秦少清對王府裏面的位置了如指掌,因此直接將地道挖到了元芷的房間之中。
胡秉純躲在地道之下,準備破土的瞬間十分的激動。
「公子我們就還差這最後一下就成功了!」
胡秉純滿頭大汗地蹲在地道下面,將這頂在頭頂的最後一處土石給砸破,元芷的房間裏立即出現了一個大洞。
胡秉純兩手扒在外面輕鬆撐了上去,往房間一看,除了半掩的房門便沒有見到元芷,王顯和秦少清、紫玉都爬了出來,差不多臉上都是佈滿了灰塵。
「郡主怎麼沒在?」秦少清在房間裏四處張望。
「你們看郡主在院子裏呢!」紫玉躲在裏面從虛掩的門口裏望到了元芷的背影,她正端坐在那把古琴前面,纖細而雪白的手指在一根根幽怨的琴弦之間來回撥動,而離她不遠的地方便是身着盔甲的禁軍。
「怎麼辦門口都是禁軍我們稍微一喊就會驚動他們的」,眼看元芷就在面前卻不敢聲張,秦少清急得跺起了腳。
胡秉純環顧了一下四周,走到桌上的盆栽前面摘掉掛在樹上的一顆珠子放到手中然後走到門口朝着元芷彈了出去,那珠子正好落在琴弦上面,元芷心中一驚,手指一收一根琴弦硬被繃斷,元芷回頭一看,胡秉純正站在門口默默地注視着她。
元芷又驚又喜,更不知道他是何時如何進了她的房間,剛準備起身,方才弦斷的聲音也驚動了門口的禁軍,很快便有兩人走了進來。
「郡主剛才怎麼回事兒?」那禁軍看着元芷繃斷的琴弦有些詫異。
元芷故作鎮定地坐了回去,「剛才有些走神了,難道你們連我彈琴都得管嗎?」
「末將不敢!」
「那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元芷一臉憤恨地看着那禁軍,兩名禁軍被她灼熱的眼神逼得趕緊退了回去。
元芷緩緩站起身來,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打開碗蓋往嘴邊抿了一下,「來人!」
很快一名女僕便小跑了過來。
「茶涼了,把它撤下吧,我現在有些犯困想去休息一下,待會誰也不許進來打擾我!」元芷表面上雲淡風輕如藍天一般寧靜,可內心實際上已如大海一般奔湧起來。
「是,郡主!」
那婢女端上茶碗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元芷一身慵困地走進了屋子,然後隨手將門給關上。
元芷進屋之後從正面看到胡秉純的那一刻心頭突然湧上一陣陣的酸楚,兩行眼淚忍不住順着她潔白的臉頰滴了下來,兩人相對而望,千言萬語一下子堵塞在嘴邊,兩眼生情,含情脈脈,溫柔如伊,彬彬如君,靜靜地看着彼此,在無言的對視當中已經這幾月的委屈和奔波道給了彼此,從
第十七章 兩兩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