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習慣都扔到身後,只喝出一字。
「斬!」
「殺!」
百餘道呼應聲同時綻響,分佈在人群內各個角落的殺機也隨之釋放。卡門龐大的身軀沖天而起,人在本空,四根長矢已經出手。卡其卡徒連同數十名天狼鐵衛隨之閃現,拳腳與橫刀揮出噼啪爆鳴,殺向早已看好的目標。
沒有慘呼,因為來不及;但有落空,因為躲不過;只有死亡與倒下的身軀,還有綻放的鮮血。
數萬民眾沒有反應,呆滯的目光看着發生在身邊的殺戮,望着之前那些竄動的身影變成屍體,望着一顆顆人頭滾落,駭然......卻不能失色。
極度的驚恐淹沒了他們的心,也禁錮了他們的神,除了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恐意來得急去得也快,廣闊空間與永不停歇的時間是消弭神通的最強方式,片刻後人們從茫然中醒來,世界已完全變了樣。
不知道了死了多少人,地面到處都是血,驚恐的人們本能的四散躲避,儘量離那些屍體遠一些。場內很快變得空曠、或則擁擠,數萬人密密麻麻簇擁出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圓,中間便是戰場。
戰場這個說法不合適,從十三郎喝出那聲恐,到所有人停下手裏的刀,滿共也不過五息。
一名七八歲的男孩沒來得及走,傻傻地站在兩具屍體中間,呆呆地望着一顆頭顱滾到腳下,絕望的眼睛扔未閉上,正對着他的眼。
一名拎着寬大橫刀的壯漢走過來,半蹲身子摸了摸男孩的頭。嘴裏咕噥了一句什麼,吆喝道:「誰家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名婦人從人堆里擠出來,踉蹌着、連滾帶爬衝到大漢身邊,一把抱着男孩哭喊道:「別,別別別殺我的......」
壯漢聽得莫名其妙,瞪了她一眼說道:「還不走?」
「您放我走?我走,我這就走。我......」
婦人劇烈顫抖,抱着兒子想要站起來離開,兩條腿卻好像灌了鉛,怎麼都直不起腰。掙扎了幾次,婦人覺得自己錯過了逃生的機會,無助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壯漢覺得無趣,咧開嘴憨憨悶悶、還有些羞澀地笑着,揉揉男孩的頭說道:「小子,你是男人,別和你娘學。」
男孩茫然望着壯漢,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壯漢大怒,罵道:「小兔崽子。你是個爺們兒!還不帶着你娘走?別他娘裝孬!」
哇的一聲,孩童大聲哭出來,卻不敢不聽壯漢的話,用力扶着自己的娘,小小的身子半托半拽半跪半爬,衣服沾了不少血。
「這才像話。」身後,壯漢對自己的手段比較滿意,拍拍手回過身。凶厲的目光環視周圍。
「看什麼看!看台上!」
周圍人集體打個哆嗦,臉上帶着猶豫驚恐的神情紛紛扭過頭,重新看向高台。
台上,十三郎的目光落在半空,準確講是落在那一處處殺戮的戰場上,似在觀察感受着什麼,神情若有所悟。
「原來是這樣。」
......
......
「原來是這樣。」
藍瓶兒同樣在說着這句話。緩緩言道:「到了最後,大人最喜歡的還是殺。」
十三郎從思索中醒來,扭過頭看了看藍瓶兒,說道:「你講的沒錯。再高明的謀略。最後都要落在殺戮上。」
藍瓶兒面色微諷,說道:「殺了這麼多人,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十三郎說道:「四名外來修士,身上帶有與他類似的氣息;一百三十八名狂信徒,且均服用過某種致狂藥物。藍姑娘若是不信,可親自去點一點。」
藍瓶兒神色微變,不敢相信十三郎已強大到這種程度。數萬人掩護,那些人均有秘法掩飾,要把他們一個個準確找出來,可不是擁有神識就能做到。如再想到十三郎一直忙於應付眼前場面,越發顯得不可思議。
「別多想,我有幫手的。具體是什麼你就別管了,反正不會弄錯。」
十三郎淡淡說了句,回頭看了看那個眼神漸漸變得絕望的大漢,目光越發厭憎。
「還不承認嗎?」
他的聲音漸趨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