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為了一點靈氣,竟然幹這樣的事。」杏兒嗓門最大也最亮,氣勢當然最足。
「不是一點靈氣。靈泉之效源源不絕,最要緊的是它還具有調和之力,修行的幫助很大。」老婦人性情嚴謹,在一旁糾正。
「據說,炎炎蟲還有些不為人所知的特殊效果,可惜未能研究明白,只能留待以後了。」
「那也不行!若被我遇到這樣的人,一劍砍了他、他們的頭!」杏兒依舊憤憤不休。
「杏兒姐姐好氣魄,不過......您砍過人頭?」喜歡杏兒的男弟子不少,一些人大着膽子調侃。
「這個麼......有什麼大不了,雞頭鴨頭狗頭人頭,一樣是砍!」杏兒把眼睛瞪成杏兒,怒斥。
「你不服?」
「呃......不敢,不敢不敢......」
一派和睦欣欣向榮之景。
「好景難長呵......」
耳邊眾弟子嬉鬧,周圍彩雲如流線滑向身後,慕容沛早已神遊天外,神情有些苦澀黯然。
「夫君終究剛剛結丹,若能再緩些年月就好了......」
......
......
一路無話,距離水仙宗八千里開外,飛舟趕到第一處預定目標,鎖定那方山崖後傳出靈訊,常年在此值守的弟子很快自所居洞府內飛出。臉上均帶着一絲解脫。
高階炎炎蟲,收集起來並非如慕容沛所講的那樣輕描淡寫,需要專用法器才可施為;尋常之人貿然採集,輕則造成靈泉損壞,重則可令炎蟲滅盡,一年之功毀在旦夕。對水仙宗這樣的門派來講。值守弟子身上的擔子不輕,非但需要看護周圍靈泉不出差錯,還要防範那些膽大包天的偷盜之人。
代價麼,別的不說,首先修行被拉下一年。當然,看守靈泉會被記取功勞,回山之後領取賞賜,落下的功課還有機會補上來。
此處共有兩人值守,看護着周圍百餘口靈泉。見到門中採集之人已至,均不由鬆了一口氣。為首中年弟子踏劍而來,施禮後恭恭敬敬呈上一枚玉簡,內里勾畫出所有靈泉分佈。
時間有些,慕容沛沒有耽擱的心思,取過玉簡粗粗詢問幾句,嘉勉兩聲,隨即指派舟上眾弟子分頭而去。以老帶新分成十與批,按照規劃好的方向而去。自己則帶着杏兒等人直取最大的一處。坐鎮指揮,同時打算親自給身邊這名丫頭示範。
「開始囉!」
跟着主母不用擔心被炎炎蟲吸取元陰,無憂的杏兒依舊雀躍,手持法器隨帶路弟子直上山崖,來到一塊奇詭突兀的岩石背後,嘴裏嘀咕不停。
「這個兜子就能采......采......采......啊?!」
歡呼化做尖叫。同時發出尖叫的還有身後幾名同行女弟子,聲音疑惑而又倉惶。
雖然沒採過靈泉,大家來時都做過功課,對靈泉的摸樣耳熟能詳。炎炎蟲全身火紅,千萬隻匯集後如一團火焰存與洞穴。又像一朵盛開的花,摸樣不可為不艷麗。眼前這是什麼?一座空蕩蕩、黑黝黝的石坑,冰冷中殘留着火熱的氣息,稍顯詭異但正符合靈泉表象。
只是,坑內除幾塊微紅斑痕,其餘地方......哪有半點鮮色?
石坑周圍,專用於封禁的陣法猶自運轉,徐徐靈光如絲線般交織,不顯玄奧,只餘下悽慘可憐。就好像一隻看護家門的猛獸,家裏已經被掏空,猛獸依舊瞪大眼睛死盯着門前,顯得滑稽可笑。
「這......這這這.....這就是靈泉?」
杏兒眼珠差點瞪出來,問過後方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蠢,趕緊噤聲後扭過頭。在其身前,兩名值守弟子的臉刷地便成蒼白,再無一絲血色。
「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根本不用慕容沛追問,兩名弟子毫無頭緒但意識到自己鑄下大錯,哀嚎聲中撲倒在地面,雙手在堅硬之極的黑石間爬挖,臉上堆滿了絕望。
一座靈泉有失,對水仙宗或許不算什麼,但對他們這樣的低階弟子而言,無異於整個天空塌陷,世界瞬間暗淡無光。更要緊的是,誰知道這樣的事情有多少?
「去,看看周圍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