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的三元閣,虎嫂夫婦血染長街;臨死前,因四目老人識其山君弟子的身份,才避免被搜魂失魄的結局。
事後,那句「山君門下,可殺不可辱」的名言傳遍落靈;人們也曾暗中猜測,那位山君究竟是何許人也,能令四目老人驚懼不已;並且讓四目與宗鳴因之產生間隙,最終為十三郎所用。
後來,傳聞不了了之。連宗鳴都不知道的事情,落靈山民更無從猜度。十三郎雖有過疑慮,但與四目交戰時來不及審問,且他並沒有把報仇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因而也沒有真正在意。
不在意不等於不去想,十三郎認真回想以往的經歷,的確能找出不少蛛絲馬跡證明第一百二十一章:馴驢虎不凡。不過他覺得這件事情和自己關係不大,既然嫂子的大仇已報,便不再去想。
如今驟聽此人……此驢說他是山君門下,十三郎不由得大吃一驚,神色變得凝重。
鼻青臉腫的灰驢察覺到他的神情,心裏會錯了意,趕緊說道:「知道厲害了吧,還不趕緊把我放出來,賠禮認錯!」
被人揍成一堆狗屎,連腦袋都被踩在腳下,從外形看,怎麼都應該算是侮辱;若要秉承山君門下之氣節,驢子大人理當英勇不屈捨生取義才對。然而大驢有大量,他早已將那道誓言扔到一邊,決定不與十三郎計較。
「說起來,你還是本座隔門弟弟;本座寬宏大量,念你年少無知。所謂不知者不怪……」
發覺十三郎抬起腳,驢子的聲音越發得意,說道:「只要你老實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再老老實實……」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他臉上。驢子沒說出來的話被扇回肚子裏,一張驢臉瞬間呆滯,仿佛遠古神驢化石。
「我問,你答。」
十三郎溫和地望着他,平靜地聲音說道:「既第一百二十一章:馴驢然你是虎嫂同門,我不會難為你;但你也不要難為我,不然我打死你。」
「……您說您說,本座……在下……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動物比人敏感得多,也聰明得多;感受到十三郎平靜面容下掩藏的強大決心,此驢瞬間便將驢子的優良品質拋之腦後,忙不迭說道:「不過有一樣。如果您要問山君的事情,我真不能說。」
「哦?」
望着他一副貪生怕死卻有堅定不移的表情,十三郎疑惑道:「有何說不得?」
「一說我就會死,死得很慘。再說我知道的也很少,而且……」
「而且什麼?」
驢子哭喪着臉。老實回答道:「而且……以您現在的修為,知道那些事情,不會有半點好處。」
十三郎低頭想了想,認可了他的看法。說道:「好吧,我不問你山君的事。可以開始了嗎?」
「嗯?」
被十三郎的民主精神所疑惑,驢子楞了一下才點頭道:「可以了可以了。您請講。」
十三郎點頭問道:「為什麼追我?」
提到這個,驢子頓時垂頭喪氣,唉聲回答道:「鳳棲木是我賣的,在上面留了印記;你買走之後,我感覺到有寶物波動,於是就……」
十三郎好奇問道:「你能識寶?」
驢子羞澀回答道:「也不盡然,不過我是夔神血脈,對含有上古氣息的東西,相對比較敏銳。」
十三郎心中暗喜,嘴上嘲諷道:「夔神?那是一條腿的,你像嗎?」
驢子即羞且怒,反駁道:「呃……我會慢慢成長……再說了,一條腿很好嗎?多不方便。」
十三郎擺擺手,打斷了驢子意淫,說道:「你認識我,是不是因為山君……算了這個我就不問了。你為什麼沒有揭穿我?這可以回答。」
驢子搖搖頭,說道:「其實第一個問題並不涉及山君機密,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嫂子是山君門下三十七子,她既然被人殺死,山君門下就可以入世;原因你就別問了,我也不知道。因為你是當事人之一,所有同門都有你的畫像和描述,所以我才能認出來。」
「至於揭穿你?我幹嘛要那樣做?怎麼說咱們也是親戚,你替師妹報了仇,咱們倆好着啦。」
說話間,驢子偷眼打量十三郎的臉色,想要找出一絲感動之類
第一百二十一章:馴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