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就大哭了起來!
陸竟殊,你太無情了!過河拆橋的小人!
朱紅寶柱彩繪金漆頂,丁香紫貼金花佃的紗簾沉沉垂地,瑞腦銷了金獸香爐。
一個四十許的貴婦卸了釵環首飾歪在紅木雕花榻上,閉目養神,神色頹然。
旁邊五六個豆綠上裳配老綠綢裙系月白腰帶的宮女肅穆站着,榻前還跪着一個,在為貴婦輕輕揉着腿,榻上跪着一個在替她按着額角。
「龐七給太后請安!」
太后余氏慢慢睜開眼道:「好孩子,你可來了!快,我的頭快炸了!」
龐七的醫術在宮中備受推崇,太后許她自稱龐七,不用稱作奴婢,她沒有官職,也不稱臣。
龐七熟練的取出針灸盒子,準確利落的在她頭上背上手上都刺了針,又偶爾在幾處輕捻一下,伴隨着太后嘶嘶幾聲,小半個時辰後,她開始一根根往下取針。
太后眼睛還沒睜,臉上已經露出輕鬆舒坦的表情。
「幸虧還有你在!我這罪也能少受一點,這兩日麻煩你宿在宮裏吧!等我好一些就放你出去……」
話音落了許久沒聽見龐七應答,太后忍不住睜眼一瞧。
「這是怎麼了?眼睛都腫了,誰敢欺負你我幫你管他!」
不問還好,一問,龐七便是忍不住又哭起來。
「過來」太后拉起龐七的胳膊,叫她坐在自己床前的腳踏上。
「說說吧,不說我怎麼幫你,我又沒個未卜先知的本事,嗯?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國公爺他,他有了喜歡的女人了!」
「誰?哪個?你是說陸仰?」太后睜大眼愣了愣,隨即神色一冷。
「你還喜歡他吶?不是早就勸過你,叫你別等着他嘛!他這人,不合適的。」
「可是我一直喜歡他,越來越喜歡!喜歡到發癔症了呀!」龐七抽抽嗒嗒的說,一雙桃子眼嘩嘩淌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