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蘇錦之回到馬車上後就有些不舒服,左臉頰的皮膚又癢又痛,火辣辣的,人也是昏昏沉沉着,十分疲倦,忍不住撐着頭靠在軟墊上休息,連馬車什麼時候回到了桑弗洛莊園也不知道。
里維斯和莊園裏的其他僕人已經鋪好了地毯,深紅色的地毯從馬車前一直延伸到莊園大門處,因為此刻太陽已經落山了,所以並不需要為伯爵打傘。他們站在馬車面前,恭敬地等待喬希·希利爾伯爵下車。
但是等了很久,馬車裏也沒有動靜傳出。
「喬希大人?」里維斯輕輕皺起眉,抬手掀開帘子朝馬車內看了一眼。
「……里維斯?」蘇錦之聽到聲音,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見來人是里維斯,下意識地伸手朝臉頰刺痛的地方摸去,卻被人制止住了。
里維斯握住他的手腕,眉頭皺得很高:「喬希大人,您被曬傷了。」
蘇錦之掙不開他的桎梏,可是身體卻一陣陣發冷和酸痛,他蜷着身體喃喃:「里維斯……我不舒服……我很難受……」
「喬希大人,抱歉。」里維斯看了他三秒,便俯身橫抱起他,將他從馬車軟座上抱下來。
其他僕人見伯爵大人是被裏維斯先生抱下馬車的,頓時就明白伯爵肯定是曬到了太陽又生病了,但是他們心裏沒有擔憂,只有掩飾不住的喜悅——生病的希利爾大人是最溫柔的,因為只有在那個時候他不會喝血酒,也只會對里維斯先生一個人發火,伯爵大人生病的時候,就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光。
里維斯把蘇錦之抱進臥室,為他脫下衣褲鞋襪後把被子拉到他頸間,嚴嚴實實地把人包裹住,有些心疼地用指背蹭過少年臉側紅爛傷口處周圍完好的肌膚,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突然離開他混入奴隸群中的舉動。
「去準備熱水。」里維斯對着女僕吩咐道。
女僕低着頭,聲音有些輕快地回答:「是,里維斯先生。」
「等等。」里維斯聽了她的聲音,忽然喊住了她。
女僕有些不解地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里維斯。
「你剛剛是在笑嗎?」高大的男人轉身,在她面前投下巨大的陰影,灰色的眼睛裏滿是森然的冷意和陰鷙。
「里、里維斯先生……我錯了……求您原諒我!」女僕趕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求饒。
里維斯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冷聲道:「你去告訴莊園裏的人,喬希大人的病沒好之前,誰敢笑,我就割了誰的舌頭撕了他的嘴,讓他一輩子也笑不出來。」
女僕流着眼淚,顫聲應道:「是、是……」
「滾吧。」里維斯站起來,走回鎏金大床邊。
蘇錦之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天,錯過了皇帝的晚宴,好在皇帝知曉他是生病了才沒去,倒也沒有生氣,還寫信到莊園讓蘇錦之好好養病。
他醒來的時候,屋子裏只有他一個人,但窗簾是拉開的,證明里維斯肯定已經來過了。
蘇錦之起身下床,期間差點被長到他腳踝的絲綢睡袍絆倒,他走到窗戶邊一看,外邊果然下雪了。
天空陰陰沉沉的,呈現出一種頹然的灰色,卻不斷落下純白色的雪花。
然而蘇錦之卻沒空欣賞這漂亮的皇都雪景,因為他從反光的玻璃面上看到自己臉上結痂的傷疤。
「啊啊啊啊啊——!」蘇錦之面無表情地在腦海里尖叫,想起零號之前說的話,他還把定向交流對象設置成了一號,為了不崩喬希·希利爾的人設,他只能選擇折磨一號,「天啊!我毀容了!」
「……會好的。」一號受不了他的摧殘,出聲說道。
蘇錦之指着玻璃上的自家:「可是我現在很醜。」
一號說:「那你也不能叫。」
「什麼會好的?」零號聽見一號說的話,有些奇怪,「一號哥哥,宿主大人叫了嗎?我怎麼沒有聽到呀?」
一號不敢置信:「你竟然只對我叫?」
蘇錦之:「叫錯頻道了,我現在重來一遍。」
「夠了。」一號趕緊打斷他的話,然後去教訓零號,「零號,你對宿主說了些什麼?」
零號嗚嗚地哭着:「一號哥哥我錯了,你別掐我……嗚嗚……」
「你還沒有設置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