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流喑大人,只不過來一個囚犯這裏,有何貴幹?」
雖是這般問道,不過曦晨眼瞳的冶赤,卻露出了她的冰冷。
「我來,給你看樣東西。」
流喑言道,隨手將燭烈當日交給自己的璞靈玉鏡丟過,曦晨接住這面玉鏡,卻在眼瞳深處湧現死灰,燭烈手中的璞靈在他的手中,以他的力量,那麼燭烈便已……
「是你殺了他!」
悲咽之間,她便將層層冰刺凝出空間,朝向夜羽流喑周身要害飛射而出,後者卻連手掌都懶得動用,周身猩紅的魔氣直接爆發,浩瀚異常,震碎此等攻勢的瞬間,餘波將曦晨被寒鎖包裹的身形擊飛開來,少女在一聲吃痛的悲聲中,翻滾數米,狼狽無比。
「你自己朝壞處想,我也無能為力。」夜羽流喑沉聲道,聲線宛若世間君主,徐徐走近,將手中再度收回的璞靈再度拋給後者,不屑道
「在他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前,我不會殺他。」
「而以你現在的性命,已是風中殘燭,想要殺我,等璞靈將你靈識補全可以再試。」
曦晨會意,知曉燭烈暫時無恙,握住這面玉鏡的纖掌握得泛白,自然知曉此時的自己不過是籌碼,累贅的東西罷了……
那麼此時的燭烈一定會受控在夜羽流喑的掌心,除非自己消亡,否則絕無可能讓燭烈脫控。
除非自己死,心中此言下達,她卻沒有絲毫猶豫,故作平靜,拖着一身的寒鎖試着起身,轉過俏臉,冷聲道。
「我會在這裏等他,如果沒什麼事了,那麼流喑大人還是出去吧,畢竟這寒牢裏,倒也夠冷。」
「你若真能安分下來,我自然懶得現身。」嗤笑一聲,赤瞳男人化為一道交織着黑羽的魔霧消散天地。
即便曦晨偽裝的足以瞞過一切人,但是那些生生與自己肌體相容的寒鎖也會感知到她的心思,夜羽流喑,可不只是一介武夫。
「抱歉,讓你見到我,就搭上了這麼多不應該的禍端。」
確信已無人監視,少女周身寒靈仿若無數冰冷的羽蝶遊走於虛空,但這些正是一個極為簡單的過程散靈。
無聲無息,廢去一身力量的方法,可讓武者跌回尋常人類,但若是靈識使用此術,就等於是自殺!因為沒有的他們生機將會隨着力量的消散而一同消散,等同於無聲無息的自殺。
但這個選擇,卻伴隨一道男人的冷聲而終止。
夜羽流喑,他的感知竟能夠達到這個地步。
「囚犯,沒有選擇死的資格!」
一道偌大的魔印,出現在身下的冰層之中,顯然是當初對青徽等人施加武靈封印的魔噬印。
「魔噬印!」
曦晨只來得及震撼,便發現體內一切力量皆是被霸道的魔氣纏繞而起,無法束縛的了一絲……
浩蕩魔音在此時范響而來,傳來流喑的沉聲。
「你不過是籌碼,工具般的存在,沒有選擇的權利。」
……
燭烈在這寒潭中,此時已經沉寂久久時刻,而此時,整個寒骨潭面依舊平靜異常,連一絲水花都沒有濺起。
但此時一道巨龍般的氣息,正在其中徐徐甦醒,驚動了千里山峰之外的夜魄。
「難怪會蟄伏許久,你又要有所突破了。」帶夜魄紫瞳微微開合之間。
「碰!」
沖天而起的水柱在此時沖天而起,帶起滾滾寒冰水浪,高聳入雲,而其中青年的低吼也在此時范響此片天地。
「給我破!」
下一瞬,只見燭烈周身頓時湧現一道磅礴黑洞,爆發無數的吸扯之力,將連同身下巨潭在內的無數武靈吸扯進體內,不斷衝擊那已經鬆動無限的瓶頸,燭烈氣息也如同狂暴的風暴那般不斷攀升,瞬息之後,寒氣肆意衝擊天地,令得數千米處結出薄厚各致的冰層。
「嘩!」寒風滾滾,形成巨大龍捲將寒骨潭水直接吸引天空,構織成一道沖天的水龍捲!其中突破後的少年踏空而立。
「果然突破了,達到了什麼地步。」依舊是死冰一般的問道。
夜魄仿若紫月的眼眸微合,目光依舊注視寒骨潭,看那一瞬即逝的天地奇觀消散,沒有一絲受到震撼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