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氣息呢?
夜溪:「咱們還是偷偷去,想法子讓他自己承認。」
名勿幸只得暫時按捺下,帶着她們從地底過去。不愧是以火為家的器師,在地火里如魚在水裏般暢遊。
名勿幸解釋:「我家火精很多,都是一代代養下來的,有的是外頭尋來的,也有的是老火精到了一定修為分出新的來。因為我們名家人天生親火,我們跟火精就是親人,從孩童時就跟小火精玩在一起了。」
情緒忽的低落:「說來,我童年時第一個朋友就是焰心,我和他一起長大,別的小孩來了走走了來,因為我的體質,我也不想拖累別人。焰心卻始終與我在一起,他說他不是人,我克不着他。」
「本以為可以一輩子做好朋友,可突然有一天,他不理我了。」
名勿幸紅了眼圈:「因為明勿憂。」
「我只有焰心一個好朋友,但焰心又熱心又活潑,我們一輩都很喜歡他,所以,他有很多好朋友的。裏頭他和名勿憂關係最好。」
「名勿憂大我幾歲,是我堂姐,又溫柔又善良。我很喜歡她,起初她也找我玩的,但——」
名勿幸苦澀:「是我主動遠離,幾次三番她來找我,都被我連累的…不好,最後一次——」
小姑娘的表情自責又痛苦。
「那次,家裏帶我們一群小輩去另一界采天火,是一輪考試,通過了就有資格自己開闢器房,自己挑火脈,很重要的。我特地跟大家提前打了招呼的,讓他們都離我遠遠的。」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天火,其實是找長有巨木的高峰,等待雷霆落下時,擊在木上,點燃的火。越是品質上乘的天火出處,越是危險。」
「那時我慪着一口氣,一心想採到最上乘的天火給爹娘長臉,瞞過長輩潛到雷霆最密集之地。」
「天火降下,我去采,名勿憂突然出現…」
名勿幸久久沉默。
「她的臉毀了,面目全非…因為我。」
蒼枝問:「為了救?還是她抱了如一樣的想法才過去的?」
名勿幸緩緩搖頭:「不知道,當看到雷霆擊打在她臉上的那一刻——我懵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一直渾渾噩噩,直到焰心找來。」
「他罵我是個災星,是我害了名勿憂,要殺我。」
又是沉默,想到那一幕,名勿幸仍是無法接受,愧疚又委屈,轉過身擦眼角,平靜下,轉過來,又回了咬牙切齒的模樣。
「這是我和名勿憂的事情,關他屁事!殺我?他有什麼資格?名勿憂毀了臉就要我的命償?況且,我爹我娘我爺爺當即大筆大筆靈晶給她換了無數好藥,不但把她臉養回來了,還給她泡了一身冰骨玉肌呢。看名家哪個女的有她那麼白熏不黑的?因禍得福,感謝我吧!」
所以,算下來,名勿憂只是痛了一場,得到了更加的美貌和更加健康的身體,還有她家時到今日仍在的愧疚,還還有這些年爹娘故意給的好處。
自己呢?
被所有人譴責,失去了唯一的好朋友,並被唯一的好朋友憎恨追殺。
這種痛苦和絕望又有誰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