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若那龍一親自來追,爺只怕七八日也無法脫身。」
「竟是要七八日麼?」劉萱微垂了眼眸看不清神情,她淡淡的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以你之能擺脫龍一的追捕竟也需要七八日。」
鄧玉嗯了一聲算是對她的回答,劉萱聽得那一聲肯定的答覆,長長的睫毛顫動着,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屋中頓時一片寂靜。
鄧玉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打破了這般寧靜:「爺在金陵之時讓冥二問你,可是自願上京去見李澈,聽聞你說是不自願的?」
劉萱被他這話簡直給逗樂了,她說不自願便讓她跟着走,她說自願便敲暈了她綁着走,是個傻的也該知曉怎麼選。只是現在……
她想了想點了點頭。
鄧玉看向她問道:「為何?」
劉萱半響不語,最終她嘆了口氣重新抬起雙眸,那眸中光亮一片:「不為何,只是還沒想明白到底要不要去見他,既然沒想明白,還是先不去的好。」
「先想明白也好。」鄧玉瞧着她點點頭,而後話鋒一轉突然道:「你若想報仇其實爺也是可以幫你的。」
「你為何願意幫我?」鄧玉這話劉萱心中感激,雖是感激卻也十分理智,她相信這世上絕沒有與原無故的相助之恩,這點她現在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
鄧玉聞言微微一愣,似乎驚訝於劉萱為何這麼問,也驚訝於劉萱會這般問,他跳了眉輕哼:「爺想幫便是幫了,哪裏有那麼多為何?爺又不是李澈那廝!」
提到李澈,劉萱眸中又是一暗,她長嘆一聲:「我不僅僅是想報仇。我還想有能掌控自己生活的能力,不讓自己再有那般無助的時候。」
「你這想法與爺幼時極為相似。」鄧玉並沒有因為劉萱的豪言壯語而嗤笑於她,而是十分認真的贊同她的話:「爺從不喜將自己之命繫於他人之上,爺便是爺。豈能任人宰割!」
他朝着劉萱道:「爺喜你這般性子,從今日起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天塌下來有爺替你頂着,便是李澈要搶人,也要先問問爺賬下三十萬大軍肯不肯!」
劉萱被他的豪言壯語給嚇了一跳。她急忙擺手:「別,國定不過十數年,百姓可再也經不起任何動盪了。」
鄧玉明顯一愣,片刻之後才明白她的意思,他朗聲大笑,直笑的劉萱心中發毛,鄧玉笑完之後才道:「你也有這般蠢頓的時候,甚好甚好。」
劉萱發覺自己鬧了笑話,她輕哼一聲:「你雖脾氣暴躁,但卻是個真性情的。你這性子我也喜。」
她說的這話便是對鄧玉那番喜她性子的話的回敬了,鄧玉瞧着她嘆氣,這女人竟是一點虧也吃不得:「你明明只是一商戶之女,為何膽子如此之大,竟連爺都不懼。」
劉萱想了想:「或許是因為幼時祖父寵愛,雖是孤女卻未曾寄人籬下,長大又無長輩教導,也未曾與外人權貴接觸過,不曾受過委屈和壓迫,身邊均是些忠心的僕從。雖名為主僕卻實同家人,尊卑之念實在淡薄,於是便長成了這番模樣。待到性子定了,想要改卻是不易。」
「改倒是不必改。」鄧玉淡淡道:「這性子挺好。爺還未曾遇到你這般模樣的人,甚是有趣。」
那句甚是有趣讓劉萱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鄧玉瞧着,第一次破天荒的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他輕咳一聲岔開話題:「你也不必整日悶在屋中,你若想去哪告訴爺一聲。爺陪你去便是。」
劉萱是何等心思通透之人,鄧玉這話一出她立刻便察覺到了這是他無聲的歉意,原來這傢伙也知曉自己說錯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劉萱連忙道:「我想去杭州陳氏去瞧瞧陳良,當日遇到水盜他對我頗多維護,既到了杭州便該去道個謝的。」
她想去見陳良除了當面表示謝意之外,主要還是想問問錢通的下落,錢通是在陳良的船上與她分別的,船乃是陳良的船,陳良也知曉錢通是她的管家,她與錢通在船上分別,或許陳良知曉錢通的去向,就算不知,她也好問問這錢通是否隨着船到了杭州,錢通身上有着錢銀,他也是個機靈的,就算流落在外也不會過的艱難,若是到了杭州只怕此時也在四處尋找於她。
鄧玉本是覺得這等小事又何必要前去道謝,但瞧着劉萱那番感激的模樣不由點了點頭同意了。
第六十八章:杭州(弦聽君和氏璧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