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又是一轉,悲意瞬時籠罩而來,先前激烈廝殺已歸於平靜。鄧玉仿佛瞧見自己在戰場之中站了起來,而他的身邊再無一人站起,整個戰場只剩下了他一人,就在那抹悲壯痛襲着鄧玉心間的時候,忽的又是錚的一聲,琴弦齊鳴琴聲戛然而止。
劉萱瞧着鄧玉面露悲傷的神色微微一愣,她想起他那句『爺三歲便入軍營,五歲殺敵,十歲帶兵』的話來,她無法想像一個三歲的稚童是經受了怎樣的磨練,才能在五歲稚齡便上場殺敵,那時的他怕是連長槍都握不穩的,又如何在千軍萬馬之中獲得一線生機。
她這般想着看着鄧玉的眼便染上了一抹疼惜,鄧玉從曲中回過神來,對上的便是那含着憐惜的眼睛,鄧玉先是一愣而後又輕哼一聲,不自然的微微偏頭:「爺不需要你用這般眼神看爺。」
劉萱淡淡一笑:「是,你不需要,你乃堂堂寧王世子,死在你手中的人不計其數,親手砍下的頭顱也有一城人之多,敵稱銀面修羅,聞你威名便喪膽逃竄。」
她將他那日故意嚇她的話給重複了一遍,他說時殺氣騰騰,可由她之口說出卻是含着笑意和無奈,鄧玉看着劉萱不說話了,他突然發覺自己無論說什麼劉萱對他都是這般態度。
劉萱仍是看不慣他那妖孽般的容顏,不由摸了摸鼻子微微垂眸:「你若無事我便先走了,你下回還是帶上面具的好,瞧着你的相貌總讓人沒了思考的能力。」
鄧玉還是不答,雙眸隔着長長睫毛細細瞧着她,劉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留在亭中與鄧玉大眼瞪小眼。
半響之後鄧玉終是開了口,他沒有回答劉萱之前話,而是突然問道:「你與李澈是何關係?」
劉萱想了想道:「他曾在蜀地停留,與我同住一宅。」
鄧玉挑眉似是不信:「只是同住一宅而非同住一屋?」
劉萱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怒嗔鄧玉:「收起你那般齷齪的想法,好好九天玄仙的一副皮囊都給你玷污了!」
她說完紗裙一甩揚長而去,待她走後冥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鄧玉的身後,鄧玉看着那怒氣沖沖的背影也是怒了:「爺想法齷齪?若不是同住一屋,依着李澈那般性情,又怎會派了虎一等人去保護她一路上京,他甚至將自己的影子龍一都派上了!」
冥一卻是搖頭不贊同鄧玉的話:「爺,屬下瞧來依着太子的性情,便是同住一屋也不會讓龍一親自去保護劉姑娘才是。」
鄧玉想了想微微點頭,他語聲更惱:「她定與李澈有着其它不可告人之密,爺親自問她,她居然敢糊弄爺!」
劉萱被氣的一路回了房,來到臥房便直接躺在了床上,她睜眼閉眼都是那張絕代風華的臉,而那張臉帶着些許輕蔑的神情正對她說:「只是同住一宅而非同住一屋?」
同住一屋?劉萱蹭的一下爬了起來,她本是隨性之人雖不在乎禮教,但被人懷疑的感覺總是不好的,若是換了他人,對她來說是不痛不癢無關緊要,可懷疑她的竟然是她剛剛還滿目憐惜的鄧玉!
劉萱深吸口氣,她是傻了才會覺得那個壞脾氣的鄧玉值得人憐惜!她閉眼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可那張妖孽的臉又出現在腦海之中,怎麼樣都揮散不去。
劉萱想,或許讓她生氣的根本原因,並不是那句同住一屋,也不是鄧玉的懷疑,而是鄧玉用那張九天玄仙的臉說着那般低俗之言。仿佛一個妖孽佔據了仙人的身軀,正在污損着仙人的仙姿。
午時大龍送飯來的時候,劉萱忍不住問道:「你家爺那張臉除了你們這些近侍,可還曾有他人瞧見過?」
大龍點頭:「有啊。」他掰着手指頭數着:「皇上、太子、王爺、你、王爺賬下幾位大將……」
大龍說到此處突然想起了什麼:「還有一個女子,女扮男裝入營,她也是瞧過世子長相的,只是她見過世子之後不知檢點,竟想爬上世子的床,被世子一掌給拍死了。」
劉萱咋舌:「只是因為愛慕他,他便將人一掌拍死?」
「不是。」龍一為自家主子辯解,他微微有些臉紅:「那女人不知羞恥,竟脫光了衣服躺在世子床上,世子一進屋便上前對世子又親又摸,當年世子才十三歲且從小長於軍營,未曾見過女子,當時便被嚇壞了,一時錯手才將那女子一掌拍死,自那
第六十六章:齷齪(加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