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羊羔酒,全部用潔白的瓷瓶盛好。
秦澤沒有喝,而是看着身邊坐下的素衣。先前他的身邊一直空了一個位置,他還在好奇是誰竟然敢在這個時候遲到。
現在不用想了,這個人就是素衣。只不過她現在已經重新換好了衣服,先前跳舞時穿的衣服已經脫掉,整個人又變成了之前那副素雅的樣子。
秦澤想不明白為什麼不論什麼時候素衣都要帶着一張面紗,而且在場的所有人竟然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聽說大公收你做了弟子,看來日後你也要管我叫一聲師姐了。」素衣笑着卻是端起一杯酥油茶,沖秦澤舉了舉。
「素衣姑娘也是大公的學生?」秦澤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老先生,只可惜這會兒他正喝得起勁,哪裏有心思搭理秦澤這邊。
「大公向來不收學生,之前也是纏了大公許久,才勉強入了大公的門下。可你倒好,只用了幾壺酒,就輕而易舉地騙來了這個名號。」素衣說着用手擋着掀開面紗,輕輕喝了一口酥油茶。
秦澤無奈地聳聳肩,雖然已經知道老先生身份不一般,但聽了素衣這話還是心裏有些波瀾。
自從來到這草原之上,秦澤躲過了突厥的追殺,躲過了柳老頭的威脅,躲過了撲護律俟斤的盤查,可偏偏到了老先生這裏,卻是立馬原形畢露。
現在秦澤並不知道素衣到底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根本不想和她在這個話題上有太多的糾纏。
「素衣姑娘這麼說,倒是要在下叫一聲師姐?」秦澤有意叉開話題說道。
「大公答應了,我可沒答應。」素衣沖秦澤眨着眼睛,又是笑着端起了酥油茶。
「你這樣不麻煩嗎?」秦澤看着素衣每次都要擋住臉的舉動,冷不丁地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素衣也是明顯一愣,掀開面紗的手,也是頓在了半空中。
「麻煩?」素衣轉過頭表情變得有些黯淡地說道:「若是帶了十年,早就不知道什麼叫做麻煩。」
說着又繼續端起酥油茶喝了起來,看她的樣子一氣呵成,的確沒有絲毫麻煩的樣子。
秦澤聳聳肩,顯然這話題讓他有些自討沒趣。
一個人能夠帶一張面紗十年,單單從這個上面來說,秦澤就覺得素衣的確值得佩服。就是不知道這張面紗是用了遮擋她的臉,還是為了給這張臉戴上一張面具。
素衣身後站着的秋月丫鬟,顯然也是對秦澤這種自討沒趣的做法十分不滿。早就不知道給了秦澤多少個白眼,可是秦澤仗着臉皮夠厚,硬是沒有理會她,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宴會上。
也許是對剛剛宴會開始之前的侮辱不滿,唐儉身後的一名唐朝大臣卻是舉杯提出要玩行酒令。
所謂的行酒令一般常見於士大夫們之間的宴會,一大群書生坐在一起喝酒,除了投壺下棋,這行酒令也是其中重要的一項。
簡單的就是由一人題一個字,然後每人作一句詩,詩中必須要帶有這個字。
再複雜一點的就是要求這個字必須在首位,或者在末位。可以說對一個書生的學識,是十分地考究。
在突厥的宴會上玩行酒令,就如同突厥人在大唐的宴會上比騎術一般。遊牧民族的特性決定了,他們寧願對着一頭羊羔唱一天的歌,也不願意去讀那些所謂的聖人之言。
只不過萬事都有例外,自從頡利登上可汗位置之後。他就開始大規模地擄搶唐人,不論是工匠還是那些讀書人。
顯然頡利可汗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出,所以才會請來了老先生。
早就已經喝得有些糊塗的老先生,在聽到頡利可汗傳呼自己的時候,還是跌跌撞撞站了起來。
看得出來唐儉的臉色有些難堪,就好像是認出了老先生一般。那個先前提出要行酒令的人,也是不禁皺起了眉。
老先生舒服地打了一個酒嗝,隨後就睜着有些惺忪地眼睛對着那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看得出來他十分的自信。
對詩就不能用突厥語了,否則的話絕對要失了韻味。這也是為什麼秦澤知道他們要幹什麼的原因。
二人將目光看向了頡利可汗,都是向他施禮請求他賜字。頡利可汗也是興致大起,眼睛四處張望着,隨後一把從自己頭上抓下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