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有氣無力的口令,在大營內外巡邏。
一隊士卒手持火把,在大營里一邊走,一邊喊着。「天乾物燥,小心火……火……火……」
「火個沒完了是不是?」後面的士卒努力睜開眼睛,推了前面的同伴一下。「你這張臭嘴,別叫出事來,燒了糧草,殺了你都不夠。」
「不是,你看,火!火!」那個打結巴的匈奴士卒手指遠方,驚慌失措的叫道。
後面的士卒抬頭一看,吃了一驚,連忙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等他看到遠處地平線上那條越來越近,越來越亮的火龍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手忙腳亂的拿起號角,用力吹響。
「嗚」報警的號角聲驀然響起,打破了大營內外的平靜。
大營外,黑暗之中,斥候們三五成群的立在曠野之中,他們雖然還坐在馬背上,頭卻已經垂了下來,發出響亮的鼾聲。遠離戰場,太平無事,就算是軍官看到了也不會責罰他們。突然聽到報警的號角聲,他們嚇了一跳,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胯下的戰馬也開始焦躁不安,頻頻打着噴鼻,用馬蹄刨地。
「他老母的,誰在吹號?」有人咒罵道。
「敵……敵襲!」同伴看到了遠處的火龍,驚慌的叫了起來,搞下號角,用力吹響。
「我……」憤怒的咒罵憋在了喉嚨里,還沒完全清醒的匈奴人徹底懵了。看到這一條火龍,他就算再傻,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問題是,哪來的敵人?
一時間,號角聲此起彼伏,互相呼應,響徹大營內外。
幾乎在同時,梁嘯也下達了衝鋒的命令。傳令兵用力敲響了戰鼓,所有的將士開始加速,原本雜亂的馬蹄聲漸漸整齊起來,匯成一道驚雷,向匈奴人的大營奔騰而去。
梁嘯的命令是以燒為主,所以漢軍不是常用的雁行陣、矢形陣等衝鋒陣型,而是一字橫陣,三千將士分成三個橫形隊列,前後相距十餘步,左右卻寬達千步,一人一個火把,聲勢浩大,氣勢驚人。
此刻,他們放開馬蹄,開始衝鋒,手中的火把被風扯得呼呼作響,照亮了他們憤怒的臉龐,照亮了他們血紅的雙眼。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今天他們不是來戰鬥,而是來報仇的。
為數十年來死在匈奴人刀下的親人報仇,為無數被匈奴人擄走,埋骨異鄉的人報仇。
如果不是梁嘯之前再三提醒,這些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戰士能不能還保持隊形都是個問題。
蹄聲如雷,三千漢軍將士、近萬匹戰馬,捲起一道風暴,衝進了匈奴人的大營,扔出了一個個火把,射出了一枝枝火箭。
匈奴人的大營頓時火光四起。
梁嘯拉開弓,一口氣射出七枝箭。「嗖嗖嗖!」羽箭破風而去,消失在黑暗之中,隨即又出現在一個剛剛從帳篷里衝出來的匈奴人面前。
一個接一個的匈奴人中箭倒地。
火狐等神箭手和梁嘯一起全力射擊,用手中的弓箭給匈奴人造成更大的混亂,延滯他們的反應。跟隨梁嘯以來,他們不用再為生活奔波,又經過桓遠的親自訓練,雖然箭術不如梁嘯神乎其技,卻無疑已經站在了箭術的高峰。即使是在奔馳的戰馬上,百步之內也可以百發百中。
雖然只有六個人,威力卻絲毫不亞於數十人。
匈奴人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巡邏的士卒及時吹響了號角,發出了警報,他們依然沒能及時做出反應。當梁嘯等人沖入大營時,只有很少的一些人走出帳篷,大部分人還在睡夢裏。等他們意識出現了什麼問題時,大營里已經是一片火海。
梁嘯等人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有力的抵抗,就衝到了匈奴人的中軍。百步之外,梁嘯看了一眼中軍大旗,從箭囊里取出一枝綁了枯草的箭,在火把上點着,然後搭在弓上,稍一瞄準,一箭射出。
羽箭射中大纛,釘在了粗大的旗杆上,火苗迅速點着了大纛,精美的大纛化作一團火光,熊熊燃燒。
緊接着,梁嘯又取出一枝破甲箭,看了一眼掩着懷,剛剛衝出大帳的匈奴將領,微微一笑,一箭射出。
匈奴將領應聲倒地,一命嗚呼。
「加速,加速!」梁嘯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