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封行朗想除掉的那個人,會是自己的boss叢剛。
可封行朗似乎不想跟衛康胡扯下去。他躺回了木床上,「去給我煮杯咖啡,要現磨的。」
「沒有!我們boss只喝茶,所以只有茶!」
「……」
叢剛端着餐盤進來的時候,封行朗合眼躺在木床上,像是快睡着了。
意式牛柳燴麵嗞嗞作響着。那重口味的濃郁香氣,在不大的房間裏瀰漫,封行朗想聞不到都難。
叢剛將一個簡易的支架式小餐桌挪到了木床邊,並將嗞嗞作響的餐桌放在上面。
封行朗微眯開雙眸,以鄙夷的姿態掃了一眼叢剛。
「裝x!還不得像狗一樣伺候老子?!叢剛,這就是你的劣根性!這輩子都改不掉的!」
封行朗在叢剛跟前的傲慢和倨傲,那是根深蒂固的。
從叢剛被他撿回來的那天起,便註定了身份的卑劣之根。至少封行朗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封行朗拿起叉子攪動了一下,便微蹙起眉宇抬起頭來睨向叢剛。
「你個狗東西沒在裏面下毒吧?」
「不敢!也沒那個必要!關鍵太費事兒!」
叢剛挪來椅子在封行朗的對面坐下。
「你先吃一口,老子就信!」
封行朗已經不會再像從前那麼相信叢剛了。
因為事實證明,叢剛儼然已經脫離了他封行朗的掌控,變得無法駕馭。
「……」叢剛怔了一下。
讓他先吃一口?
什麼意思?
這是要讓他在他的餐盤裏吃麼?
見叢剛默聲了,封行朗劍眉沉斂,「你它媽的不會真給老子下毒了吧?」
叢剛的唇角微顫了一下,從封行朗手中拿過叉子時,粗冽的手掌不易察覺的哆嗦了一下。他將封行朗攪纏在叉子上的燴麵一口吃盡。
看着叢剛吞咽入胃,又等上幾秒,封行朗才好胃口的大吃起來。
封行朗知道叢剛不會毒死他,不過讓他丟個糗之類的事兒,那就難說了。
封行朗吃相不斯文,跟紳士也不沾邊,可那野性的吃法,看着就讓人覺着美味。
掃了一眼叢剛鎖骨下方包紮的傷口,封行朗喝了一口鮮榨的橙汁。
「叢剛,我們就不能像從前那樣嗎?即便你不想屈尊做我封行朗的手下,我們還可以以兄弟相稱!」
封行朗開啟了他『心靈雞湯』的模式。
「等我幹掉河屯之後再說吧!」
叢剛掃了封行朗一眼,便將目光挪開。
「你跟河屯苦大仇深的……還是因為你母親的事兒?」封行朗接着問。
「不全是!」
叢剛低垂着頭,似乎有些解不開的心思。
「不全是?那還有什麼?」
封行朗又往自己的口中送了一叉子燴麵,一邊咀嚼,一邊看向叢剛。
「替曾經的那個封行朗報仇!他救過我的命,我不能讓他白挨了別人的打!即便是他自己的親爹也不行!」
叢剛的這番話,讓封行朗突然一噎。
冷不丁的,他的心便擰疼了起來。連呼吸似乎都被阻截住了。
「叢剛,沒那個必要的……就算是還他生物學上的那點兒情分。」
良久,封行朗才緩過了那陣挖心的壓抑。
他努力的想把這段曾經塵封在過去,可偏偏有人不想讓他忘掉!
每次被人揭開,都疼得他鮮血淋漓。
「封行朗,你累嗎?」
叢剛沒有正面作答封行朗的話,而是淡淡着聲音反問一聲。
封行朗從沉寂中抬起頭來,看向叢剛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似乎這張臉,還是曾經的模樣,一點兒都沒變過!
下意識的,封行朗突兀的撫上了自己的臉頰,意味深長的問
「叢剛,我是不是變了?」
「也沒變多少!至少我還能認出是你!」
叢剛的話,溫清清的。
聽着讓人着實的想睡覺。
「叢剛……別再折騰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只想跟我老婆孩子把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