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軍開始撤退了。」
陸離正拉着謝安瀾在大營外面散步,一個侍衛急匆匆地來稟告道。
陸離並不覺得意外,點了點頭問道:「冷將軍怎麼說?」
侍衛道:「冷將軍說宇文策應該已經知道定遠侯出兵的消息了。應該是打算讓他雲麾軍去攔截定遠侯。」
陸離點了點頭,道:「定遠侯是東陵名將,也曾經與溫嶼交過手,應當能夠應付得了他?」謝安瀾道:「雲麾軍雖然精銳,但是高家軍也不是廢材。更何況定遠侯的兵力應該勝過溫嶼。即便是占不着地利,應當也不會吃什麼虧。」
陸離道:「如此最後,不過…百里修敢將溫嶼撤走,看來現在是宇文策在指揮西戎兵馬了。」
謝安瀾笑道:「怎麼?壓力太大了麼?」
陸離不以為然地看了她一眼道:「壓力?何來的壓力?」
謝安瀾道:「你擺出這麼大的陣仗跟宇文策交鋒,難不成是因為世子你也是不世出的絕世名將?」
陸離對她的調侃不置可否,只是道:「宇文策確實很厲害,可惜胤安軍卻有着先天的弱點。而宇文策即便是再厲害,手底下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兩隻兵馬。夫人認為,宇文策肯為了勝利而犧牲胤安軍為西戎人做嫁衣麼?」
「怎麼可能。」謝安瀾毫不猶豫地道。
陸離道:「不錯,宇文策終歸還是胤安攝政王,所思所想也只會是為了自己的人。胤安兵馬糧草嚴重不足,但是西北軍和夏侯磬手中的兵馬卻不是三兩天就能夠解決的。我相信宇文策有辦法贏,或者是兩敗俱傷。但是那需要時間,需要…胤安兵馬的犧牲。」人一旦有了私心,就很難完全客觀的面對局勢了。並非他看不清,而是看清了也不會去做。
謝安瀾垂眸思索了片刻,沉聲道:「宇文策不會向着西戎人,只會用西戎士兵的命來替自己麾下的命。」
陸離微微點頭。
過了好一會兒,謝安瀾才忍不住輕嘆了口氣,道:「沒想到,百里修這次竟然要栽在宇文策手裏了。」
陸離搖頭道:「百里修並不信任宇文策,他只是沒辦法而已。百里修手中沒有能用的將才,唯一一個溫嶼還跟他不是一條心,根本不敢用。如果百里修不跟宇文策合作,只會被慢慢耗死在那裏。」
謝安瀾攤手道:「那他現在又有什麼區別?」
陸離道:「死得快和死的慢的區別。」
看着他一臉嚴肅的講冷笑話,謝安瀾忍不住笑出聲來。陸離不解地看了謝安瀾一眼,似乎不明白她在笑什麼。
陸離已經看向依然等在那裏的侍衛,吩咐道:「告訴冷戎,無論用什麼辦法給我困死了胤安兵馬。我沒有要他放人,一隻蚊子也不能從那城裏跑出來。」
侍衛拱手恭敬地應道:「是,屬下告退。」
侍衛飛快地轉身離去傳令去了,謝安瀾和陸離也轉身往營地的方向而去。遠遠地看到大營門口不遠處言醉歡和蘇夢寒正站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蘇夢寒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明顯是剛從外面回來。此時他站在言醉歡的對面,正對着謝安瀾和陸離的方向。謝安瀾拉着陸離閃到了一邊隱蔽處,探出個頭來看向那邊。雖然言醉歡背對着看不見,但是謝安瀾卻清楚的看清楚蘇夢寒在說什麼。
「言姑娘,你所說的事情在下並沒有印象。」謝安瀾輕聲重複着蘇夢寒的話。
陸離微微蹙眉,道:「蘇夢寒和言醉歡是怎麼回事?」
謝安瀾低聲道:「你不知道麼?」
陸離當然知道,不過……「蘇夢寒為什麼不肯認?」
謝安瀾有些驚訝,「你認為當初救了言姑娘的人真的是蘇夢寒?」
陸離道:「自然是,若不是言醉歡怎麼會來?」
謝安瀾無語,「我倒是沒想到你對言姑娘這麼有信心?」
陸漻伸手將她攬在懷中,輕聲道:「不是對言醉歡有信心。」
「那是……咦?」謝安瀾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蘇夢寒已經沉下了臉,對言醉歡說了一聲失陪,直接將人扔在了原地往這邊走來了。言醉歡轉過身來似乎還想要說什麼,伸手去拉蘇夢寒的衣袖,卻被跟在蘇夢寒身邊的蘇遠抬手擋住。言醉歡不會武功,蘇遠卻習慣了跟習武之人打交道,力道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