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道牧魂飛魄散?」
說着說着,牛郎殘念體又笑了,笑噴些許口中黑色液體,又在桌面和地面溶出幾個洞。「用你那聰明腦袋想想,若道牧靈魂不在身體上,你憑什麼拔得出決刀,揮得動決刀?」
牽牛王聞言,臉上笑容跟着身體一起僵固。若自己生平全都歸於道牧名下,這正是說明自己完美奪舍成功。道牧的靈魂就不可能還藏匿在這副身體裏,而他牽牛王卻絲毫察覺不到。
哪怕情況屬實,若道牧的靈魂真在身上,且牛郎殘念體的生死簿不是十大閻王的,那麼還真得看命數。
可是牛郎的殘念體怎麼可能煉製出,一冊十大閻王才能擁有的生死簿,一杆十大閻王再能揮斥的判官筆。
那麼,要死的也就是道牧本人,而不是他牽牛王喬韌往!
想到這,牽牛王放肆地仰天狂笑,餘光睨視牛郎殘念體,「你大可試試!」右腳跺地,刀尖交織紅色雷電。
嘶啦啦,吸足大量生命死魂的黑雲,貫下一道雷光,將斬鬼閻羅刀籠罩,似在給刀開光!
轟咚!
牽牛王左腳踏地,一股強霸秘力湧入牧星鎮大地,天地皆顫。大地崩裂成一塊塊,裂縫中迸發紅光,連同那小小牧星山,都四分五裂。
牽牛王放眼望去,還是不見牧屍大陣,更不見一個暴露的牧屍。這一刻,牽牛王的心中深潭,總算蕩漾漣漪,慌了些神。
只見牛郎漫不經心瞥牽牛王一眼,左手食指敲打桌面生死簿,「若本仙還告訴你,你要找的,全都成為生死簿的一部分,你還這麼自信嗎?」
話還未落,牛郎已開始按下筆頭,「你可憐,還是他可憐?」卻還要學着牽牛王方才猖獗的模樣,放肆地仰天狂笑。「你喬韌往,他道牧,誰生誰死,即可分曉誰可憐不是?」
「他們怎會全都心甘情願給生死簿做奠基?!」牽牛王大駭,失聲破音,眼睛都快瞪出來。
「他們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很久了。」牛郎殘念體咧嘴淡笑,脖子往上青筋條條綻綻,就跟口中黑色液體一樣黑,眼眸紅光充斥,璀璨如穹頂太陽,「這僅僅只是復仇的序章。」
「我好怕啊!」牽牛王抽刀而上,通體幽黑的刀,被開了妖艷的血刃,直至刀尖,且過半。
「住!住!住!」言出法隨,整個牧星山境地時間停流,空間停流,生命停流。
牽牛王揮斥斬鬼閻羅刀只取牛郎頸脖,就在一掌之距,牛郎殘念體鼓嘴吐出大量烏墨。
嚶嚶嚶,決刀痛苦亂顫,剛開不久的血刃,再次被封裝。
交手的電光火石之間,牛郎並未停手,已在道牧名冊上畫下一撇。
牽牛王大驚,自己竟無法定住一個小小天災。只見他左手撈起刀鞘,同右手一起攻上,「定!」口吐法言,時空堅如隕鐵,任你人神鬼,都不可能掙脫隕鐵般的束縛。
牛郎淡淡然,瞥牽牛王一眼,自如按下筆頭,要畫下一撇,而牽牛王的攻勢已臨身前一拳之距。
正當時!
時空倏然拉伸扭曲,牛郎殘念體連同陰剎台一起消失,牽牛王最終只是打了漫漫空氣。猛然抬首循跡而望,就見陰剎台已登至小小牧劍山上。
牽牛王來不及驚駭,下意識已經揮刀再上。不過彈指之間,就臨牛郎殘念體一丈外。
「敕!」牛郎殘念體重重畫下最後一撇,剩餘墨汁揮向牽牛王。
「哼!」牽牛王放開億萬毛孔,噴涌絢爛霞靄,如仙將臨凡,霞靄將墨汁燒成黑煙。
轟隆!
天打雷劈,響徹九天。
一道碗口粗的紅雷正直劈在牽牛王腦門上,牽牛王悶哼一聲,順勢倒在地上,黑煙如霧氣蒸騰三息,最終消失無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