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直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怎會有這種奇怪的毛病。」牧蒼幸災樂禍,肥手「咚咚」拍大肚羅,身下躺椅痛吱不絕,「宇宙之大,無奇不有。」
牧蒼若不開口說話還好,這話一出,穆清直接將矛頭指向牧蒼,穆清修為可不比牧蒼低,手腳並用,牧蒼哀嚎連連,不過須臾就認慫求饒。
其樂融融一家人。
「老爹,老媽,我去城主府請人!」道牧見機撒腿就跑,別看老媽平時對他寵得不得了,但教訓人來,從不手軟。
牧蒼富態相,彌勒佛,樂呵呵模樣,很多時候十分嚴厲,但是從未動手,甚至都沒罵過兩姐弟,倒是老媽平時把兩姐弟寵上天,可是一旦做錯事,觸犯了底線,教訓起來,絕不含糊。
就這奇怪四口人,組成了一個令人艷羨的奇怪家庭。
時候尚早,道牧並不着急去城主府,難得出街,自是要好好在街上掏寶才是。
「嘶!」半路心臟突然收縮,道牧倒吸一口冷氣,兩眼灼熱似火,狂跳不止。心臟不知為何比任何時候跳得都要用力,好似要衝破這個身體。
突如其來的變故瞬間抽乾道牧全身氣力,讓其無力的跪在地上,晶瑩的淚水不受控制狂流,理智開始被吞噬,心中暗怵,「怎麼回事!」
道牧費盡全身力氣站起身,面向家的方向,瞳孔緊縮如針,瞬息又放大,止不住渾身劇顫,臉上寫滿恐懼,面色煞白,強烈尿意不受控制噴涌而出,流淌一地,騷味瀰漫開來。
「不要!不要!不要!」道牧手舞足蹈,瑟瑟發抖,中邪一般。
路人都對牧家二公子指指點點起來,道這牧家二公子是不是吃錯藥,得了失心瘋。
「糖!糖!對!糖呢!」道牧在身上瘋狂找糖,卻找不到一粒,遠看那小孩手上還剩一些糖,卻在那一刻被吃光,道牧目露絕望之色。
下意識將胸前那塊黑魚石雕含在口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甘甜湧入喉嚨,力量和勇氣回涌。
吼!
道牧雙眸目露紅芒,睚眥欲裂,不顧周圍異目,拔腿狂奔回家。
「啊啊啊啊啊……」
「老爹!」「老媽!」「老姐!」
「是誰!」
「我要殺了你全家!」
悽厲嚎叫刺破蒼藍天空,猶如晴天霹靂,引人側目洗耳。
李煥成正與夫人孩子做出發前準備,道牧那淒蕭的聲音清晰傳至耳中,笑臉瞬凝,破口大呼不妙,腳下生光,人影閃爍,下一秒出現在牧府中。
濃鬱血腥味撲鼻,瞬間填滿人肺,眼前的一幕令他呆若木雞,紮根原地。滿屋子殘肢敗體,骨頭,內臟,腦漿,匯聚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李煥成探出神識,池中魚,花草樹木盡枯,乃至根莖也萎蔫,此狀神仙也無法救活。
一個人影跪在大廳,不停抽泣,背影那般孤獨蕭凉,「誰!」如是怒獸嘶吼,猛地轉身抬頭,一頭白髮,眼眸血絲密麻,眼中晶瑩止不住狂流,畫開白臉。
李煥成抬起手,「節……」話到喉嚨,卻硬生生咽下。
此時此刻,這頭小怒獸恨不得見誰就撕咬,說什麼都無用。此情此景,換做自己,又比這小孩好到哪裏去。
廳堂上兄嫂二人慘狀,李煥成止不住顫抖,不是害怕,是憤怒,無盡怒火充斥他的身體,快要吞噬他最後那的理智。
恩澤億萬蒼生的大牧一家慘遭滅門,且此人還是他結拜兄弟。
兩家人超過一甲子的接觸,誰比他更了解這一家人是多麼善良?莫看牧蒼雖然大多時候有些愚鈍,近乎愚善的兩夫婦,卻有着一種別人沒有的堅持,以致牧星山的牧師無一不喜歡他。
正是如此,李氏一族才甘願花費很大代價請得牧蒼夫婦下山,這一個舉動令李氏一族獲得上蒼仙恩,獲賞蟠桃樹。李氏榮耀因此更上一層樓,如此恩情,李氏無以回報。
「吼!」越想越怒,心如火山噴發,李煥成紅了雙眼,殺意滔天以致蒼巔鳴雷警告其莫要入魔,卻見時空漣漪蕩漾,消失在原地。
須臾後,人們便聽到蒼龍吟嘯,響徹震天,原來李氏出動蟄伏許久的蒼龍探衛,不惜一切代價,追查元兇。能夠悄無聲息的滅了一家大牧,非一般之人,非一般之厄。
李煥成想了很多可能,需要蒼龍探衛一一排查。
待他再次來到牧府,周圍已經人山人海,有人來呢喃祭拜,有人來純粹看熱鬧,有人顯露同情,有人明中暗中嘲弄,寫實一幅眾生百態。
大批城衛湧來,全副武裝驅離所有閒雜人等。
人最可怕的莫過於心死,人最可怕的便是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
笑,道牧燦爛的笑容上掛着兩行眼淚,不知從何而來的針線,將屍體拼湊縫合,口中喃喃自語,在與屍體說話,眼水晶瑩滴落,縫合處流過異彩,再也看不出縫合痕跡。
「李叔,你來了。」道牧有所感應,抬起頭,眼眸好似染血般,紅得滲人,聲音嘶啞沉悶,形如深淵之音,「讓蒼龍探衛回來吧,不要再做無畏犧牲。」
「你知道兇手是誰?!」李煥成激動,「道兒,你跟叔叔說,我李家就是拼盡家底也會幫你報仇!」
「不用了。」道牧眺望蒼巔,望眼穿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