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道牧直心疼,心臟跳動愈來愈強烈,一股溫熱在心臟蘊育。
氣流,味道,耳音,不和諧……
嚶嚶嚶,決刀愉悅顫吟,心存一口溫熱,重力奇蹟般消失無影,決刀於雙手上紛飛,宛若花海蝴蝶,所過之處,怪物皆為碎塊。
這才斬殺些許,便有大量怪物飛撲來,瘋狂吞食同伴屍塊,阿萌身體不斷抽搐,把她給疼得。
壓力逐增,道牧不願見阿萌受傷,扔出一團血布,將不少怪物吸引走,絕望的血眼露出狠色。左手緊握刀刃,右手持刀一抹,刃上染血,斬碎怪物,未等怪物吞食,屍塊無不蒸發成霧。
裊裊霧氣當中,道牧的背影如頭上巨劍那般偉岸,深邃。
道牧以己血染刀,專克災厄,欲開闢一條路,直通林家陣營。
此時此刻,林家陣營被怪物一層圍一層,想要突破重圍談何容易,僅僅依靠道牧,遠遠不夠。
「表弟在幹什麼?」穆山停下手活,目光轉向穆婉晴,滿臉疑惑,「他不會是救林家那三個畜生吧?」
「冒着自己和阿萌的生命危險去救人?畢竟他是姑母的兒子……或許真的有這個可能……」穆婉晴將身前的傷者包紮好,緩緩站起身,雙手環抱在胸,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表弟畢竟是凡人,他現在已經做到極限,再拖下去就怕回不來。」
穆婉晴隱約間從道牧身上看到了穆清和牧蒼兩人的影子。
道牧清晰感受到阿萌開始有點力不從心,見阿萌眼淚汪汪,道牧開始急眼,不由對林家三子大聲喊道,「我只能救兩人,誰先和我會合,我救誰!」
林家三子先是一愣,相互對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道牧雖然沒有穆家血緣,可終究還是穆家的人,穆家的人會這麼好心?
救別人就算了,居然來救自己的世仇,世界上真的有那種以德報怨的傻子?
誰信?
反正他林龍不信,一點都不敢相信。
可道牧的確冒着生命危險過來,看那樣子的確已經到達極限。
林家三子將信將疑,林龍眉頭緊鎖,臉上沒有一點喜悅,他覺得這是一個局,傳聲給林霖和林侗,「他只救得了兩個人,你們信?」
「那隻小河馬就是一頭幼獸,你還能指望它馱幾人?」林霖應聲,別人他或許不信,但道牧是穆清和牧蒼的兒子,林霖信了大半。
「就不能將那小子殺了,然後我三兄弟一起騎那頭小河馬逃脫嗎?」林侗此刻面色煞白,儘管他在人群當中沒有出幾分力。
劇烈運動也讓他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雨水淋漓下,可見蒸騰霧氣,話語間絲毫沒有任何道德愧疚,說殺道牧就殺道牧,也不想想道牧正冒着生命危險來救他。
「你白痴嗎?殺了道牧,那頭幼獸會聽你的話?」林龍無不嘲弄道,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個白痴,「你當你是大牧?我……」
未等林龍說完話,林侗瞬閃至林龍身後,轟隆,好幾顆悶雷同時炸裂,不知是雷電熾光亦還是劍刃寒芒,林龍只覺自己背後一陣冰涼,下一秒他便看到一個無頭屍體隨時摔倒。
噗!
林龍的人頭和身體同時倒地,掀起一片泥漿,傷口出鮮血噴涌不止,濃鬱血腥味瀰漫天際,血液與泥水混合流淌,土腥味與血腥味交融刺鼻。
泥水淹沒一半的頭,嘴巴一張一合,黯淡的眼中儘是不敢相信。
「小三!你作死!」林霖金剛怒目,儘管忍不得一刀斬了林侗,卻不由得將呆滯的林侗拉回人群,「你怎麼把老二給殺了!父親知道,你我都死定了!他可是你親哥哥,你怎下得了手!……」
「事已至此,那老不死還能把我們怎樣?!」林侗被林霖連環炮轟,回過神,呆面轉瞬笑吟吟,若癲若狂,「老子早就看不慣這虛偽的賤人。」
林霖重重嘆一口氣,他看不慣林龍,無論什麼境地都未想過殺林龍,畢竟是自家兄弟。然而一直以來都畏懼林龍的小三,反倒在此時此刻對林龍下手。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殺了小三,為老二報仇?他承認自己做不到。
「別磨磨唧唧,我快堅持不住了,最多能撐數十息,你們趕緊!」道牧大喝,手中決刀未有片刻停止武動,流血過多,以致他面色無血色,動作開始遲緩,五感也在削弱,決刀卻異常興奮。
「走!」林霖喚林侗一聲,二人不再保留,手持長劍,腳踏步法,如游龍般在怪物群中穿梭。
「想跑?!」一劍修歇斯底里,雙眸儘是絕望與狠色,掙脫怪物包圍,單手單腳奮力撲來,以致林侗還沒走開幾步,就被絆倒,壓在泥水當中。
血水與泥水混合澆身,林侗滿面惶恐,一陣驚慌嚎叫,手中揮劍亂劈,反而割傷自己,未等他恢復視力,怪物早已蜂擁撲來,鐵齒銅牙啃食二人,一陣悽厲慘叫聲劃破天際。
「小三!」林霖睚眥欲裂,渾身顫顫慄栗,靈力瘋狂轉動,霧氣蒸騰。
從未想過一個世人都覺簡單的試煉為何就成了有去無回的修羅煉獄,從未想過這個祖先榮耀誕生之地竟是他三兄弟的鬼門大關。
一直以來都是他三兄弟將別人生命玩弄於鼓掌,享受他人絕望帶給自己的快感,直至今日
第十九章 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