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莫家。」道牧燦笑,餘光掠過童伯羽兄妹,仰頭挺胸,帶着一往無前的決然,「老祖宗的情況,童伯羽也有所了解吧。」
「好囂張的紅眼小子!」
笑聲截然而至,他們未曾見過如此情景,一個中階駁劍境的修仙者,夾在織天府和莫家之間,如此強勢威脅莫家。
「牧野被蒼今笑給刺激到了,那一腳蘊含着百年怨氣……」童伯羽輕嘆,對莫白點頭,肯定道牧的話。
莫白略有耳聞,親耳聽童伯羽如此說辭,又親見童伯羽那複雜神情,莫白臉上笑容淡了幾分。
「道牧就一瘋狗,莫要理會他。」莫墨已經醒來,披頭散髮,猶如街邊乞兒,頭髮下一雙眼眸,幽沉沉恨不得將道牧生吞活剝。「一條剋死兩任爹媽的瘋狗,能拿我莫家何樣?」
莫墨此話一出,氣氛詭異,驟然凝固,道牧臉上笑容消失,血眸殺意盎然,決刀瘋吟。
莫家,道牧劍機閣,織天府,三方構成等邊三角,一股無形壓力瀰漫開來,圍觀好事者不由挪步後退,找尋消失的安全感。
「莫家養着一大幫廢物,每年得花多少靈石,讓你們一時之間拿這麼多靈石是不切實際的。」道牧吐字入劍,斬破詭異氣氛,「我這人總是心太軟,只收你莫家,六百萬斤靈石,如何?說來悲哀,牧星山已沒其他青壯年了,獨剩我和大壯……」
莫白正欲怒斥道牧,卻被道牧最後一句話重重一擊,聯想侯野顯赫威名,已經到嘴邊的話,活生生吞咽。
環顧左右,見莫家子弟一個個垂頭喪臉,再瞧瞧道牧及身後劍機閣,又看看童伯羽內城甲衛。這對比讓他怒火匯集在胸,透着雙眼都可見火光,臉上笑容已經消失。
背負在後的雙手緊握成拳,骨關節森白,數息後,又鬆開,抬手一揮,一枚儲物戒只取道牧眉心。
叮,一聲輕響,決刀擋住儲物戒,落入道牧之手,他也不清點,兩手合十,「莫白兄,不愧為莫家所有子弟正義楷模。日後,我見人,必會讚頌莫白兄的高覺悟。」
莫白聞言,兩手再次緊握成拳,骨關節咯咯作響,指甲深深陷入掌肉當中,猛甩手,冷哼一聲,調頭便走。
「莫墨,想要殺我得趁早,否則我拜入織天府後,你可就沒有機會了。」道牧嘴前手作喇叭狀,莫墨聞言回首怒瞪道牧。道牧卻抬手拍拍自己額頭,仰天嘆息,「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我本就雲泥之別。你別說話,我理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這天賦,也我自己都害怕。」
「……」莫說其他好事路人心中罵爹罵娘,素質極高的內城甲衛都不禁細聲破口大罵。
哪怕劍機閣弟子,亦或候大壯也是如此,都用怪異目光看道牧,覺得道牧是不是太過了點。道牧這模樣,典型就是小人得志,得寸進尺。這種人走在街道,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個初階地劍境的大劍竟然不敢挑戰一個中階駁劍境的劍徒。」道牧擺了擺手,話語不無輕蔑。話落,調頭回牧齋院,「我有這麼可怕嗎?唉,就當我喊了個寂寞吧。」
「誰都不要攔我!」
「紅狗道牧,你可敢與我一戰!」
「……」
莫墨怒火攻心,扯開身上破爛衣服,拔劍直指道牧,火藥味瀰漫整條街道。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道牧,無比期待道牧應戰,畢竟道牧一開始就如此強勢,他一人團滅外城東區阿豹哥惡人團體的事情被人們挖出,無人不好奇道牧究竟多強。
「我是神經病嗎?」道牧看看馮陽,看看候大壯,再看看童伯羽兄妹,見他們卻不作答,轉身抬劍直指莫墨,「莫墨你帶腦子了嗎?我為什麼不等自己拜入織天府之後,成長起來了,再跟你斗?」
「人家只是開個玩笑,你何必當真。」道牧一臉無辜,對人們甩手,「你們一個個都愛熱鬧,嫌事情不夠大?」
「我牧星山那麼弱,讓我去跟莫家硬鋼,這不是神經病嗎?」道牧率先走進牧齋院,阿萌和大黑驢緊跟而上。
「哥,你先回去吧。」童婕並未躍下阿萌的背,跟着一起進入牧齋院,劍機閣弟子也笑嘻嘻湧入牧齋院。
候大壯看看童伯羽,嘆一口氣,看看莫白,嘆一口氣,又看看莫墨,再嘆一口氣。
「阿道真是太幽默了,連我差點都笑出聲。」說着,候大壯也進入牧齋院,「難怪,大人們從小就喜歡阿道。」
「噗!」莫墨怒血攻心,噴出大口血,兩眼一抹黑,兩腳發軟,已被氣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