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取得這般懂事的老婆。知分寸,於前人給足自家男人面子。
「不過,其他倒是真。從她言行舉止,無不看出,她對道牧的反感,以及老神仙的畏懼。」
「繼虹的話,只能信一半。瞧肖菁菁那模樣,我已有些後悔這麼親事。」莫湘起身,以她往常不願做的走姿,來至繼崆身前,一把坐在繼崆身上,摟住繼崆的脖子。
「戎兒為人單純,肖菁菁同她母親繼虹那般,心機重得緊。就怕取得這麼個肖菁菁,將會被她母女二人當成槍使,反過來對付你我。」
莫湘哈氣濕綿撓耳,惹得繼崆興致高漲,一手深入上衣,一手深入下裙,惹得莫湘嬌聲不絕。
「我是管不得你寶貝兒子,這還得你出面教你寶貝兒子如何調教肖菁菁。」
「你做為婆婆,與戎兒聯手將肖菁菁調教成一個合格的兒媳。」
「這不該是你最擅長的嗎?」
「……」
繼崆還未說完,以被莫湘按在椅子上,紅唇襲來……
默苑。
月光皎潔,無私傾瀉大地,為人們驅離黑暗,尋得回家的路。
一根魚竿架在楊柳樹下,繼砝正一人獨坐石桌前煮茶。見他手顫顫悠悠,滾燙茶水淋得一手,也不見他哼叫一聲疼。
茶氣於楊柳樹下,化龍化鳳又化虎,升騰至楊柳樹頂,才被夜風帶走。茶香,就這般隨着風,充斥整個默苑。
「野丫頭,多久沒來看老祖宗了?」
繼虹人還未進默苑,繼砝的聲音已來,就同這晚風那般,清涼中帶着一股暖意。
「這不是來了嗎?」繼虹臨至桌前,笑吟吟,牙齒與月光下白勝雪。無需繼砝開口吩咐,繼虹已熟練為繼砝煮茶。
「老朽真後悔當初把你嫁給肖萬長那蠢人。」繼砝輕嘆一氣,顫手猛拍大腿一下。
「瞧您說得,我這些年不是過得很好。時常回想起來,真慶幸自己沒逃婚。」繼虹笑得很燦爛,洋溢這幸福,「萬長並不蠢,他精着呢。肖家什麼事情都交於我來管事,自己倒是和他那些牧物逍遙快活。」
「你看你,你看你,我討厭你這副嘴臉!」繼砝顫手直指繼虹,氣不成聲,「自你剩下菁菁之後,凡是都以肖家為主,一點蠅頭小利都要跟自個兒娘家斤斤計較。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以死相逼,不願下嫁肖萬長這蠢驢。」
「年輕,不懂事,這不是很正常嗎?」繼虹為繼砝斟滿茶,雙手遞到繼砝面前,「何況,當年老祖宗可喜愛萬長,而今恁地這般討厭萬長?」
「瞧瞧你這令人噁心的嘴臉,我讓你嫁給肖萬長,是要你控制肖萬長。為我繼家謀福利,為繼家的繁榮昌盛添磚加瓦。」繼砝接過茶杯,氣得茶水抖落一半。
「你可倒好,從繼家拿利益,為肖家添磚加瓦。」說到氣處,抬起茶杯,一口飲盡。
「老祖宗,您這話可就太嚴重,我可沒少為繼家謀福,否則也不會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裏推。」繼虹繼續給繼砝斟滿茶水,笑容卻已消得不少,「你也知道我和萬長,多疼愛這麼一個獨生女。」
「火坑?呵呵……」繼砝搖頭幾下,又一口飲盡茶水,「看來,你也對繼戎有了失望。」
繼虹聽得老祖宗道出一個「也」字,內心莫名輕鬆不少,望向繼砝那雙豆眼,「繼戎臻至天境後,愈來愈自負,心境非但沒進步,反而倒退不少。」
「氣度,他的氣度接得他母親,正是這氣度,限制他的未來。回想起來,這個結果似乎必然發生。」繼砝放下茶杯,從繼虹手中接過茶壺,掀開壺蓋。
茶杯僅倒影一輪明月,同幾顆星斗;茶壺卻倒影一輪明月,同一方星幕;小池雖小,卻倒影一片星幕。
「茶杯雖小,卻能裝下一輪明月,茶壺也小,也能裝下一輪明月,小池更不用提,更別說湖泊與大海。然,一個人的未來,不能只有一輪明月。」
繼砝顫手一一指過,抬頭注視繼虹,「野丫頭,告訴老祖宗,茶杯,茶壺,小池,湖泊,以及大海,你覺得繼戎屬於哪種?」
「小池。」繼虹不假思索,玉筍直指那汪小池,「繼戎各個方面都處於優秀,行徑作風可圈可點。可就是各方面都優秀,反而無棱無角。他修為愈高,愈是給我覺得平庸。
興許是我眼拙,他能同這一汪小池那般,實則是的一方大湖。」
「沒有興許,他就是小池沒錯,小池之下為一方大湖,更沒有錯。若沒有湖的內涵,他也不會臻至天境。」繼砝咧嘴笑了笑,將壺蓋蓋上。
不給繼虹奪走,繼砝自己給自己斟茶,「可是,人家湖泊就不能內涵大海,人家大海更已內涵整片天幕。」
「老祖宗,您受到什麼刺激?」繼虹才來沒多久,繼砝就進入狀態,一個勁的拉自己一起評價繼戎。若非繼砝平日最疼愛繼戎這個小輩,繼虹還以為繼砝不喜繼戎。
「今日,你是為道牧而來。」繼砝也不倒茶,自己拿着茶壺對嘴暢飲,「你覺得道牧如何?」
「這才接觸半日,怎能看出一人本質。」繼虹哭笑不得,也不管繼砝,自個兒坐下,「那雙眼睛令人看不透,引得他人着迷,忍不住想要挖出迷霧背後更多東西。」
「莫白,童伯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