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向來看不起她和藺瓀,讓她給藺瓀請罪,足夠她難受一陣子的了。
姜婠握了握拳頭,心裏恨得要命,臉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羞愧的模樣,嬌弱笑道:「是,都是臣妾的錯。」
說完轉過身對藺瓀屈了屈膝,道:「姐姐,都是妹妹的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妹妹計較。」
藺瓀微微側了側身避開了她的臉,又撇過臉去,擺了擺手,道:「臣婦不敢受王妃娘娘的禮。」
姜鈺看着隱藏在姜婠那張白蓮花一樣的臉下憋屈的表情,真是恨不得大笑三聲。
當年在姜家在姜婠手裏吃了這麼多明虧暗虧,今天終於讓她憋屈一回了。而她可以預見到,在以後她還有很多機會可以讓姜婠繼續這麼憋屈以及比現在更憋屈。
從前受委屈受得很的時候,十分懷疑「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這種屁話,但是今天她終於相信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若不是此時內務府的人進來問宇文烺,出殯的時辰已到,是不是此時給姜太妃蓋棺,姜鈺真是想讓姜婠再憋屈得久一點。
宇文烺面無表情,擺了擺手,道:「蓋吧。」
然後姜鈺就這樣看着內務府的人將她的棺材板釘上,看着自己的身體就這樣被裝進了棺材裏,隔絕一切光線和塵世,宛若這裏面躺着的人不是自己般。
姜鈺委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
她都不知道這裏面躺着的人算不算是她,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誰?
這種宇宙複雜的問題,顧忌她是永遠想不通的了。
她姜鈺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太妃,自然無需她們這些宮妃們為她扶靈,內務府和禮部的人自然會操辦她的喪事,將她的棺柩移到先帝的妃陵里去埋葬。
而事實上,宇文烺在她的棺柩釘上之前,就已經領着她從寧默宮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