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部分村民,其實很少,而且基本沒什麼原先的茶寮人。
包括他倆曾試圖挑唆王地寶和蕨菜頭那兩個無賴貨出來當槍使,結果兩人都拒絕了,理由是:老子過得正爽呢,守老屋還加錢,老子才不折騰。
歸根到底一個字:懶。能過,過得不錯,連貪婪都懶得貪婪。
僅有的,選擇跟他們一起謀劃的是少數幾個這一年多才入贅茶寮的男人,他們本身因為年限不夠,暫時是沒有屬於自己的股權和分紅的,所以有些不太滿意。
還有一個是輝煌希望小學的男老師,在之前柳將軍生孩子那一陣,他當過代校長,柳將軍回來後,又給發了筆補貼,然後降回去了。
對此,那傢伙私下裏對丁又貴兩個說過一句話:怎麼不死了呢?
「大夥的意思,也不是說不幫。」丁又貴拿眼神在老村長三人臉上看了看,然後用一種大約可以被形容為『我們才是自己人的』的語氣和神態道:
「咱們是不是可以趁這機會,讓江老師讓一些股份出來呢?」
「茶寮,怎麼也得是咱們自己茶寮人說了算才好啊……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江老師他說到底,其實不是咱們茶寮人。」
老村長心底一下寒透了。
對比他們眼界低,捨不得錢,這更可怕……這是想挑唆村委和村民奪權啊,簡直其心可誅。
根叔的煙杆子在抖。
杏花嬸剛想開口……
「杏花,要說這事,你家說好的那位中專生大女婿,就咱外面銷售部,可也是這個意思,人也有文化,懂得這個理啊。」羅凳子搶先一句。
杏花嬸整個人怔一下,「那就……」
「咳……咳。」老村長咳了兩聲,「這事……容我想想吧。」
丁又貴和羅凳子眼睛一亮,「行。」
他倆走後。
「老谷爺,你這是?」杏花嬸看着老村長,欲言又止。
「我想看看他們到底哪些人,還有,這事到底怎麼處理,說實在的以我的見識能耐,一下也拿不準。」
「這樣,我給林存民打個電話。」
「你們要不動聲色。」
與此同時,在村小,五年級的課。
四十來歲的朱老師講着講着,突然偏離了課本……這沒什麼,以前江老師也經常這麼幹。
「同學們知道什麼叫集體嗎?知道民主集中制嗎?老師給你們講哦……總之,不管一個人曾經做過什麼,當他侵佔了集體的利益,損害了集體的利益,他就是錯誤的存在,是不應該的……」
邏輯沒錯,孩子們也不懂,百分之九十的孩子一邊認真聽,一邊點頭。
「要不,咱說說江老師吧?」朱老師又道。
「好。」孩子們一齊熱情回應,只要說到江老師,孩子們就開心。
「江老師好久沒來茶寮了吧,那以前,他確實是咱們的大恩人啊,可是……大道之行,天下為公,懂嗎?大家覺得茶寮現在的情況,是這樣嗎?如果不是,問題在誰呢?」
作為一個在偏遠小地方教書多年的語文老師,他其實也就這水平了,但是腦殘往往心很大,作為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喜歡玩政治玩手段,搞鬥爭……還想做思想工作,改造下一代的思想,再寄望通過他們,傳遞給他們的父母。
「篤篤。」
冬兒小胳膊舉起,敲了敲桌面。
「冬兒你?」
「老師,我想問個問題。」
「啊……」
朱老師猶豫一下,曲冬兒已經站起來了。
小丫頭禮貌而規矩地站得筆直,語氣也有禮,「朱老師,我想問……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
她背了朱老師引用句子後面一大段。
什麼用意?朱老師困惑不解,看着她。
冬兒聲音甜甜的,背完繼續道:「我想問朱老師,這描繪的,是不是正好是現在的茶寮呀?那它又是誰來之後的茶寮?難不成,是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