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向前,江澈也忙着大事,真的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江澈知道老媽的脾氣,愛瞎摻和,但是話真說明白了,她就有數。
第二封信寄給了《南關青年報》的余時平,裏面有篇稿子。具體事情其實上次就都已經說好了,小女排到省里比賽,余時平會去拍照,看具體情況做一下相關報道。
因為《階梯》組圖,他現在圈內已經聲名鵲起,跟江澈關係走近,心懷感激,如今再找他幫忙,江澈已經完全不必再往信封里夾錢了。
兩封信塞進郵筒。
第三封,江澈猶豫了一下,從郵筒口收回來擱衣服內兜里,走了幾步,糾結吳國,索性撕了,扔垃圾桶里。
因為前世今生的壘疊,林俞靜成了這一世遇見唯一能讓江澈變得糾結的姑娘。甚至怎麼面對她,都是江澈重生至今唯一會犯糾結的事,除此之外他還真沒糾結過什麼。
從喜歡的角度,前世那般平淡而短暫的相處都能夠互生情愫,足以證明兩人之間多麼契合,多麼容易產生火花,彼此吸引。
這種吸引大到這一世,在真相揭開之前,就連江澈想刻意抗拒,都不容易,頗有點命中注定狹路相逢的意思。
而且前世她的遭遇,也讓江澈有補償和照顧的衝動。
但是換一個角度,這是一個人生至今沒有感覺過沉重的女孩,遇事,她總往好處想,江澈不願意自己帶給她沉重。
是貪心或優柔寡斷都好,就因為同一張照片背面,寫了兩世的同一句話:我等你來看我。
江澈覺得自己應該去看她一趟。
「老師,車來了。」學生們在車站裏招手。
江澈連忙小跑過去,給孩子們送行,一個個叮嚀交代。這回曲冬兒也去,她連替補隊員都算不上,是去漲見識的,反正小學階段那點書,也完全不夠她讀。
「老師,你真的不去嗎?」孩子們站了個半圓,眼神里都有些慌張。
「老師還要給剩下的同學上課呀」,江澈笑着說,「放心吧,馬教練本身就是慶州人,那邊熟悉得很,而且,縣裏教育局還會去一個人呢……人呢?」
柳將軍從車上下來,大嗓門說:「都弄好了,上車,出門聽話,知道了沒?誰亂跑我收拾誰。」
孩子們顯然有點怕她。
……江澈也有點。
「怎麼,看到是我去你不放心啊?」柳將軍不高興了,盯着江澈問。
「放心,放心,辛苦了。」江澈心說這我怎麼可能還不放心。
柳將軍沒好氣瞪他一眼,轉向孩子們道:「別看了,別看了,都上車,到曲瀾還得先跟那邊二小比一場呢,輸了省里都去不了,今個兒就回。」
小姑娘們一個個怯怯地跟江澈揮手,走向車門。
柳將軍兩臂一伸,「小布包都交給我,你們自己拿着不安全,丟了沒處哭。再來手臂肩膀酸了,怎麼打比賽?給我,掛上,都掛上。」
她就像一個十字架那樣站在那裏,孩子們輪流把小布包掛她雙臂上。
滿滿兩臂,巋然不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