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了嗎?也難得他貪財貪到如此不要命的程度了。
「既然你也知道這副手套相當危險,那麼你此刻將它拿出來給我看不說、還一個勁兒地慫恿我買,怕是沒安什麼好心吧?莫非想着如果能將這副手套賣出去、順便再把我給害死豈不是兩全其美,我猜得應該沒錯吧?」
說到這裏雖然張楊的語氣並沒有任何變化,但聽到這話的『八字鬍』老闆先是整個人猛地一僵,繼而便再也裝不下去,直接一個頭磕到地上痛哭求饒道:
「大人饒命啊!我之前只是一時糊塗,這才想要對您進行報復。如今您既然慧眼如炬看穿一切,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和損失,那麼就饒過小人這一次吧!而這副鎧甲手套就算是小人對您的賠禮,除此之外以後只要您來『明智選擇』,那麼全都給您打五折!求大人您放小的一條生路啊!」
說實話求饒的情形張楊也是見得多了,但像此刻這名『八字鬍』老闆一般,將『麻煩』當禮物送出去,順帶又用打折套近乎的還真是頭一遭。
因此聽到這裏不等張楊給出答覆,站在一旁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的佩奇,此刻卻是憤然出聲罵道:
「你是真的該死!瞧不起人也就算了,沒想到心黑、賣東西死貴不說,竟然還打算惡魔鎧甲害萊……害人!照我看就該把你送去魔法議會那邊進行審判,或者能直接當成魔法實驗的材料處理掉才好!」
或許是因為佩奇過於憤怒的關係,此刻他一開口,言語間頓時帶上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這種語氣對於『八字鬍』老闆可是完全不會陌生,因此這一刻他才想明白,原來眼前這兩位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種仿佛『流浪漢』一樣的傭兵,之所以穿成這樣怕是為了什麼特殊的原因所以故意隱藏身份才對!
(莫不是是專門來坑我的?但我藏有這副惡魔鎧甲手套的事情可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啊!難道真的僅僅是我今天點背正巧被他們碰到?)
雖然此刻『八字鬍』老闆心中一直在犯合計,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眼前這個地步,那麼就算他想再多也是沒用,至於一直被他『餵』得飽飽的那兩隊城衛軍守衛?如果是平常那些欺負一下外地人的小事也就罷了,像眼前這種可能涉及到『惡魔奸細』的事情,一旦被那些城衛軍知道,他平時『餵』的那點好處哪裏還會放在眼裏,恐怕一個個都會第一時間搶着過來將他逮捕,以爭奪抓到『惡魔奸細』這個大功勞了。
而若是按佩奇所說那般被送到魔法議會手中的話,且不說他最終會被訂個什麼樣的罪名,但是傳言中那些魔法師們千奇百怪的刑訊手段,就足以令『八字鬍』老闆心生懼意了。
於是此刻趴在地上的他再也顧不得任何矜持,幾乎連滾帶爬地撲到了張楊的腳邊,一把抱住張楊的甲靴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啊啊啊~!求放過啊!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啊!我家裏還有兩個老婆和七個孩子要養,如果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可就活不下去了啊!求大人網開一面,放我一條生路啊啊啊~!」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一個面目奸猾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小姑娘,也可能是被這名『八字鬍』老闆口中『兩個老婆、七個孩子』的事實給震撼到了,反正當那傢伙抱着張楊左腳的甲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不住哭喊的時候,佩奇頓時傻眼了。
再說張楊雖然也覺得這名『八字鬍』老闆人品不怎麼樣,但是人哪有不犯錯的?僅僅因為這個人一時間的貪念就將其一棒子打死,連個改過的機會都不給,這實在有些太過武斷了。
況且此刻又不是刀劍相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緊要關頭,而且若真是把事情鬧大的話,張楊和佩奇此刻用於偽裝的假身份可能不保不說,一旦因為這件事情出名的話,再想要繼續安靜地進行特訓可就難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張楊先是用巧勁將那名牢牢抱着他左腿的『八字鬍』老闆震開,之後才用他一貫的平靜語氣說道:
「今次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你一回,但這副惡魔鎧甲手套我必須帶走。除此之外你還要任他隨意在你店裏挑選兩把武器以及一套衣甲作為對我們的補償以及保守秘密的代價。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