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空補充幾句,把老毒的事告訴她。寅寅聽完沒太大表示,這倒出乎我意料了。她只是嘆了口氣,又跟我說,「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逃到安全地方再說。」我應聲贊同,我倆又一起架着鐵驢。我們就貼着山體走的,等離水塘遠了,我們鑽到一片小樹林裏。寅寅似乎認得這裏的路,還當起嚮導來。我聽她的命令,又是左轉又是右轉的,繞了好大一通,最後我們來到林子邊緣了。我看眼前是一條小板油馬路,我心裏一喜,心說我們守在這裏,運氣好的話,能遇到出租車。這時鐵驢也醒了,雖然還帶着一點酒氣,神智上沒啥大岔子了。我讓鐵驢歇一會兒,又把我們「守株待車」的想法說給他倆聽。鐵驢嗯嗯幾聲,寅寅卻完全把我否了,還強調,「等什麼車?一會有啥弄啥!」看我還不理解,寅寅也不多解釋了。她原本穿着一個裙子,這時還把絲襪脫了下來。寅寅把絲襪遞給我。我握着絲襪,愣愣發呆。沒多久遠處出現兩個騎自行車的,看那打扮像是專業的車手。想想也是,這大半夜的,要不是想專業訓練的車手,誰會騎車到這裏溜達。寅寅指着倆車手說,「好機會,咱們把車借過來!」我懂了,寅寅說的好聽,但什麼叫借?借車用套絲襪嗎?分明是搶!我有點猶豫,這麼一耽誤,車手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寅寅催促起來。我一咬牙,心說寅寅都發話了,那就「借」吧。我也順着話催促下鐵驢,讓他跟我一起行動。但鐵驢稀里糊塗的,我倆是動作默契與迅速,但一人一隻的都把絲襪套在腦袋上了。說句不好聽的,這麼一弄,我跟鐵驢成了連體兄弟了,而且就這德行跑出去打劫,不得把這倆車手逗抽了?我又要脫絲襪,想換個別的東西把臉擋住。鐵驢竟搶先一步把絲襪脫了,還念叨一句,「這破玩意的,糊臉上太悶了。」我眼睜睜看着他不帶絲襪沖了出去,整個人橫在路上。我心說得了,他不用就不用,我可是怕被認出來,自己索性套倆吧。我把倆絲襪都弄好了,這時候車手發現鐵驢了,這倆小子還挺橫,一邊一個急剎車,一邊還有人喊了句,「胖子,走開,不知道你擋路了麼?」鐵驢沒接話,也不知道咋搞的,他突然打起嗝來,一個又一個的不止。我心說該我上場了,但自己沒當過匪徒,不知道咋把匪氣弄出來。我跑出樹林時,跟個大兔子差不多了。別看這次當搶匪不咋順利,但我腦袋上的絲襪說明一切了。兩個車手中有一個反應特別快,還玩了一把車技,嗖一下把自行車調頭,嗖嗖蹬着離開了。我有些傻眼了,心說這麼快就跑一個,剩下這個可千萬別跑了,不然我們不白忙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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