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眠,卻仍是精神充沛,呵呵,妙妙那奇怪的記賬方法倒真是惹得他也越來越對妙妙的身份感興趣了。
待到破曉,司徒功名估摸着管家也應該醒來了,便讓張一將他喚了來,命令他去準備一架馬車,普通隨常的便好,又要他去準備一些保暖的棉衣錦袍之類的保暖用品。管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還是乖乖地領命而去。
司徒功名嘴角勾起淺笑,呵呵,楚江東,若是司徒功名去往了你最討厭的傲月國那一方土地,你還會再追來麼!這條命,不值得的吧......
妙妙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身在馬車之內了。
輕輕撩起朱色的窗簾子,見得窗外的景色正在倒退着,鬱鬱蔥蔥的綠色樹木,斑駁的樹影,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一旁閉目養神的司徒功名輕笑出聲,給妙妙遞上一件外袍,道:「現在我們改變路線北上,過了雲漉山脈,天氣可就與現下完全不同了,保暖的冬裝都已經備好了,這件外袍妙妙先拿着,若是覺得冷了就給披上......」
妙妙眸子閃閃,一路往北,傲月國與出雲國與南詔國三國的交界處,便是終年寒冷的地方。現下六月,大概半個月能夠趕到......呀,司徒功名這是要帶她去見識見識六月飛雪的盛景麼。
對美景的憧憬,到讓妙妙的心情被滿滿地喜悅與期待所佔據了,因而忽略了司徒功名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落寞。
正在想着,這邊馬車突然就停了下來,隨着馬兒受驚了的一聲長鳴。司徒功名和妙妙一時不防,身子猛地往前撲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只聽得那那車夫用着顫抖不平的聲線。驚懼地大喊:「王爺!!王爺!!!啊......」
空氣中的氣壓猛地就沉了下來,聽得張一厲聲大喝:「保護王爺!!!」
殺氣四溢,司徒功名沒來得及揭開馬車的竹簾,連忙穩住情緒,先對妙妙好好安撫了一番。一陣刀劍聲傳來。馬車一沉,司徒功名厲聲質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張二的聲音傳來,帶着憤恨,咬牙切齒道:「回王爺,我們在前面遇到一群張衣人埋伏,人數有些多,且是訓練有素是,應該是昨天放火燒客棧的那些人!!!」眸子中滿是殺氣,帶着毅然決然的狠決。
司徒家的影衛可不是普通的護衛,今天就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
司徒功名眉頭一擰。將妙妙護到身後,一把揭開竹簾,張二正滿臉戒備的站在本來的馬車夫坐的地方,居高臨下,拔出長劍,冷冷地看着周邊的那些張衣人。
饒是司徒功名也不由得一驚,這些蟎蟲的人數太多了!!影衛一共才六人,而對方卻來了十倍不止......且對方都是有備而來的,並沒有抓活口的打算。
張二在馬車邊上保護他們,其他五人都在與敵人廝殺。兵戈相見的刺耳聲音。惹得妙妙的心口一震,哆嗦着身子,將自己藏在司徒功名身後。不時地聽到有人死去前發出的絕望呼喊,只覺得空氣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背後泛起一陣涼意......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見到目標直指她而來的殺手,當下慌了神,再也沒有太多的思緒做其他的想法,又猛地想起昨晚那些個無辜葬身火海的人,心痛與憤怒的情緒瀰漫心頭。
突然前方傳來張一的嘶吼聲音,道:「大家在邊上拖住這些人。張二,你快帶着主子衝過去!!」
司徒功名心口一緊,張二沉聲應下,半蹲於馬車的坐板上,長劍一揮,在馬兒的屁股上狠狠扎了一刀,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大吼着:「駕!!駕!!駕!!!」
馬兒瘋狂了一般往前狂奔而去,跌跌撞撞將車內兩個人跌得全身疼痛,張二顧不上這些,專注地駕着馬車,神經緊繃,不敢有絲毫鬆懈。
突然聽得林間一個沉沉的聲音傳來,帶着嗜血的殺氣,道:「放箭,格殺勿論!!」
司徒功名只覺得心臟發瘋了一般狠狠地抽痛了起來,全身冰冷,如墜寒窖。
呵!好一句格殺勿論......
楚江東,我該好好地多謝一番你的心狠似鐵麼,讓我的心也狠了下來呢!!
耳邊聽得陣陣呼嘯的風聲,以及箭羽狠狠地扎入身體的那種獨有的沉悶。再便只聽得見張二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張六張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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