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似的稜角分明,刀片一樣的嘴唇,透露出堅毅。如果沒有眉心中間斜斜向着左眼的疤痕,誰也不會懷疑這個少年只憑藉面容就可以做個偶像派明星。
他的全名叫白小白,對你沒看錯,就是大小的小,出生在東北的一個小縣城,本來當兵就是因為不愛學習,弄個安置卡,混兩年回去分配個工作,混口飯吃。但是一下車就被分配到了一個步兵連隊,被這裏雄性氣息薰陶,激發出了東北人那股不服輸的性格,只用了半年時間就將所在部隊的步兵各項記錄破了一半,被破格錄取到了這個直屬部隊,也漸漸的,他愛上了這個充滿男性荷爾蒙的地方,在這個地方一呆就是8年,但是今天終歸還是到了離別的一刻。翻看着手中的榮譽證書,白小白像愛惜孩子一樣着,他之前是這個部隊最好的突擊手,參加過埃爾納突擊,上過獵人學校,在全軍當過戰術教官,在他手下帶出過至少一個排的全軍典型,軍事能手。
崔寒也沉默了,看着白小白,半晌沒有說話。是啊,他又能怎麼辦呢?這就是紀律,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到了該走的時候了,即使再有不舍,又有什麼用呢?逢進必考,再也沒有當年的破格提幹了,人才到了時間該走還是走了。
「你永遠是我的班長。」崔寒最終嚴肅的給白小白敬了一個軍禮,語氣嚴肅的都能震懾山嶽。
白小白也是一個立正,給崔寒回了一個軍禮後,兩人結結實實的抱在了一起,淚水再也止不住,奪眶而出。
「走,不收拾了,喝酒去。」
「對,走喝酒去。」
「回家啦,再見了國防綠。永別啦,我的青春。」
翌日清晨,北方十二月的天空好似都更高遠了黑洞洞的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秘密,繁星也跟着一眨一眨的,像是一夜沒睡,看着這群脫離了部隊,走向城市的成熟年輕人。北風依舊冷冽吹在人的臉上像是刀割,白小白走到豪華大巴的車門口,猛地一個向後轉,標準的軍禮,身後81人也同時舉起右手還禮,兩行淚水順着眼角流淌了下來,這就是這樣了,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依舊堅毅的臉龐,放下手臂,提起行李,再也沒有任何遲疑,回頭進了大巴,在沒有向車下再看一眼。
「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當心夜半北風寒,一路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