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按鈕,陸蘇緊張地盯着玻璃下面的骰子,不可能超過的吧,從物理上說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骰子停下時,陸蘇驚叫出來:「我操咧,十八點!」
「怎麼可能!」繃帶男面無人色地向玻璃下面看,真的出現三個骰子了,而且每個都擲出了六點。
「我贏了!」楚千雀說。
「老周,這是個高手啊。」長大褂低低地說。
「確實!你先請吧。」
後來陸蘇問楚千雀是怎麼辦到的,他說是在骰子轉的時候把鄰桌的兩個骰子和其中的一個骰子對換,因為骰子轉的快,所以也發現不了……至於同時擲出三個六點,那就全是運氣了。(這種擲骰子機器下面是可以動的,所以靜止的骰子被換進來也立即跟着跳動,根本看不出來。)
「兩萬!」楚千雀打出第一張牌。
「三萬!」繃帶男跟上。
「九萬!」長大褂出牌。
他們的叫聲山響,搞得像在決鬥似的,陸蘇不太明白出牌的規則,把四把一樣的牌一推,跟着大叫:「四個炸!」
一旁有個正在喝茶的老年人突然噴了,繃帶男跟長大褂也捂着肚子大笑起來:「這傻瓜,當成打撲克牌了!」
「呃,難道不是比數字大小嗎?」陸蘇無辜地說。
「陸兄,你白的時候真可愛啊。」楚千雀耐心解說起來,「麻將不是比打出來的牌,而是比最後手上的牌,手上的牌達到能和的程度,這樣推倒,就贏了。」
「難道打麻將都喊『和了』,我還以為像撲克牌一樣把牌走光了呢……見笑了見笑了。」陸蘇尷尬地說。
「年輕人都是要學學麻將的!」長大褂說,「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少年打麻將強,則國強,少年打麻將富,則國富!」
陸蘇一邊「呵呵!」一邊暗想什麼狗屁道理!
「那怎樣才能和牌呢?我經常聽人說什麼『清一色,和了』是不是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才算和呢。」陸蘇虛心向楚千雀請教。
他擺擺手:「不是的,清一色只是花色的一種,大三元,小三元,九蓮寶燈,國士無雙,清老頭,碰碰和都可以的!」
「我怎麼一個也聽不懂啊?這玩藝沒個出招表嗎?」陸蘇苦惱地說。
「簡單說來!」繃帶男豎起一根手指,深沉地說,「當你的牌達到一種內在的和諧時,就可以和了!這種內在的和諧,就像女人的身材前凸後翹,就像爽口的炸醬麵配上清脆的黃瓜絲,就像好茶好煙好酒菜……」
「就像琴與瑟!」長大褂補充一句。
繃帶男無視他的補充,繼續說「……這種和諧是一種美,一種搭配上的美感!」
「我了個C,我更不懂了……」陸蘇低頭看自己的牌,「哎!等一等!那我這個可以和了嗎?」
幾人湊過腦袋看,長大褂的眼睛一下子瞪眼了,繃帶男驚叫出聲:「我的天,小哥你不得了啊!起手牌就是九蓮寶燈!」
「天和!」長大褂說。
(所謂天和就是抓到手的牌立即就能和,強運中的強運!)
陸蘇雖不明但覺厲,撓着頭笑起來:「是嗎?我原來這麼強啊,等下,讓我體驗下和牌的快感。」
陸蘇清清嗓子,一推牌,叫道:「我和了!」
三人一起鼓掌,長大褂伸過手來和他握了握:「恭喜,人生第一次啊。」
「過獎過獎。」
「我看好你,你行的!」
「謝謝。」
「陸兄,你有當賭神的潛質啊!」
「哈哈,才沒有呢!」
當賭聖的感覺原來這麼爽啊!不過什麼叫天和,什麼叫九蓮寶燈,陸蘇完全不明白,但卻覺得自己戰鬥力已經超凡絕倫了。
……
幾人一團和氣地相互吹捧之時,玻璃窗外,馬路對面的燒烤攤有個醜臉人正在吃羊肉串,眼睛卻一直盯着那個戲牌室。這個個子不高的人,臉長得就像一團丟到火爐上半融的橡皮面具,而且沒有一點表情,連賣燒烤的大叔都不時偷看他一眼,然後又趕緊撤回視線。
他把吃空的簽一丟,把一個很小的話筒,放在嘴邊:「前輩,今晚真是大豐收,不但找到了『蛛絲洞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