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暴喝:老子打死你都不虧!
我轉頭一看,靠,那一對夫婦又打了起來,看今天這架勢,已經升級成2b0版本了,男的把女的踹倒在地上,然後追上去,對着腦袋就是一頓猛踹。
我趕緊開到下一個站點,再次上去拉,拉了好久才拉開,這一次女人的鼻孔都被打流血了。
而車上的乘客,竟然還是視若無睹,好像就跟自己沒一點關係,不過轉念一想,確實跟他們沒有一點關係,這社會,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那對夫婦下車後,我嘆了口氣,心說我要是這個女人,乾脆直接跑了算了,跟着這樣的男人,真是一種委屈。
而第三天開公交車的時候,還是原來的站點,還是原來的那一對夫婦,這次上車後,我調侃道:大哥,今晚周五,小孩子多,你可別在車上打架了啊。
那中年人憨笑着說:不會不會,老弟你就放心吧。
又開了兩站,有一個老太太上車了,挺和藹的,上車後,她從兜里摸出一個深藍色的破手絹,然後小心翼翼的展開小手絹,同時問我:小孩兒呀,坐車多少錢?
這老太太看年紀至少七十歲往上,我豎起一根手指,笑着說:一塊。
老太太愣了一下,看樣子像是覺得有點貴,展開那個小手絹之後,我看到裏邊的錢,瞬間就驚呆了。
一分的,兩分的,五分的硬幣,以及一分兩分五分的紙幣,這第三套人民幣是1962年發行的,2000年徹底退出歷史舞台,這種貨幣不再流通。就現在而言,年紀至少三十多歲的人,才有機會花過這種紙幣,一分錢紙幣上印的是一輛卡車,兩分錢紙幣上印的是一架飛機,五分紙幣印的是輪船,很老的紙幣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現在已經沒有分這個貨幣單位了啊!我上小學的時候,買一根辣條也得一毛錢。
她數了半天,最後顫抖着手說:小孩兒,車票能不能bbb便宜點?
公交車票,是不講價的。
哎,看着她手絹里包裹的零錢,我都想落淚,我說:奶奶,您去坐吧,這車票我給你掏吧。
老太太挺不好意思的,我掏出一塊錢塞進自動投幣箱,笑着說:後邊有老幼病殘專座,您先過去坐好了我再發車。
老太太連聲道謝,止不住的點頭,雙手合十對我作揖,我覺得她肯定跟我外婆一樣,信仰菩薩。
想到了這裏,我心想有一段時間沒去看望過外婆了,過兩天也去看看她。
14路末班車,繼續發動了,車子開到魅力城的時候,遠遠的,看到站台邊上一道靚麗的身影。
小坎肩,包臀裙,紅色高跟,黑色秀髮,一雙美目正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揚,挑起闊別已久再重逢的笑意。
葛鈺!
我瞪着眼珠子,臉上瞬間浮起笑容,我甚至都加快了車子的行進速度,等我開到站點的時候,葛鈺女神范十足的走上來,翹起蘭花指,往投幣箱裏仍了一枚硬幣。
她對我說:想我了嗎?豐低場。
我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重新跳動了!
對,就是這種感覺,這是真正的葛鈺!
她手裏還捏着一支紅色玫瑰花,上車的時候,就遞給了我,眼帶笑意,含情脈脈的問:傻蛋,喜歡嗎?
我點頭說:喜歡!喜歡!
車子繼續發動了,我真是高興的想加速到一百八十邁。
葛鈺側身,靠在駕駛座上,小聲跟我說:阿布,今晚車上那個男的,會把女的打死,你千萬不要管,不要過去拉。
我一驚,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趕緊小聲問:怎麼回事?
按照公司規定,乘客是不能跟司機交談的,不能干擾司機開車,但這關頭了,我還管他個狗屁規定。
葛鈺朝着車後邊掃了一眼,說:我今晚就是特意來找你的,你聽說過拶指燈籠嗎?
我說:這是一個詛咒,我聽那個西裝大叔說了,但他沒把故事給我講完,你知道這個故事?
葛鈺點頭,俯下身子,湊在我的耳邊小聲呢喃。
"你身上背負的百年詛咒,將在今晚一一應驗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