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我們陷入重圍之後,敵軍由兩邊高處殺下來,很快中軍就被殺穿,不斷有人中流矢倒下,程國公就說若是連元帥都沒能衝出去,我軍士氣必定一泄到底,潰敗之下,全軍覆沒都有可能,他叫延國公先走,自己留下斷後。」
景傑說到這裏也不困了,臉上露出了佩服之色。
紀家軍的人從來只認實力,不認出身,不要說李承運只是皇帝的外甥,就是之前二皇子擔任監軍,在他們面前發號施令,也無法叫他們心悅誠服。
「當時戚老和雲大俠留下保護程國公,卑職和聶信厚他們幾個護着延國公突圍,老聶打着帥旗沖在前面,被對方主帥居高臨下一箭射死,卑職就接過了旗。一直敗出數十里路延國公才收攏住大軍,卑職想着這件事必須得儘早報於將軍知道,就叫老彭留下盯着,騎快馬趕回京里來了。」
「對方主帥長什麼樣子?」文笙終於找回了理智,問景傑道。
景傑神色有些怪異:「射死老聶那人被一群東夷人簇擁着,地位應該不低,所以我才猜他是主帥,那人臉上帶着鬼臉面具,看不到長什麼模樣,只知道看身形是個成年男子。」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只是這番描述,屋子裏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想的是誰,鬼公子!
若那臭名昭著的東夷諜報頭子鬼公子竟是此次的敵方主帥,那就難怪敵軍會對白州的地勢如此熟悉。
景傑講敘完,紀南棠叫他下去休息。
此次魯大通所率大軍慘敗,死傷人數初步估計在三萬往上,連紀南棠派去的人都有了折損,李承運、戚琴、雲鷺這些人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凶多吉少,而白州本已嚴峻的形勢經此一敗,更是雪上加霜。
紀南棠心疼手下,不過當着文笙的面,他沒有顯露出來,只是道:「若是延國公不存心隱瞞消息,三日之內,朝廷就該收到戰報和他的請罪奏章,我估計着最晚後天,我這裏能有程國公他們的確切消息。你先不要太過擔憂,吉人自有天相,程國公和雲大俠他們能逃過這一劫也說不定。」
他雖然說着安慰對方的話,但屋裏這些人除了文笙都是征戰沙場的老手,一個個心知肚明:戚琴、雲鷺,一個樂師,一個武林高手,若是脫身得快,還有一線生機,而李承運,這等情況留下斷後,基本就不用心存幻想了。
文笙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去同師父說一聲,這兩天就先住過來,明後兩天閣中還有大比,我儘量早些回來等消息。」
她到現在心裏還亂糟糟的,只想着現在不能驚動李承運的妻兒,等有了准信兒再說。同樣的,師父王昔那裏也要瞞着戚老的事。
她向來不信神佛,這會兒卻忍不住想找個地方上柱香拜一拜。
紀南棠也看出文笙心緒紛亂,她說要回玄音閣去找卞晴川,他便將那姓陳的親兵隊長叫過來,吩咐他好好把文笙送回去。
文笙同諸人告辭,直到上了馬車,才突然心生一念,此時不管是紀南棠還是杜元朴都不在眼前,她只好悄聲問陳隊長:「這次可該派紀將軍去白州了吧?」
即使在京里,紀南棠身邊也沒有丫鬟婆子服侍飲食起居,依舊同軍中一樣,都是由親兵經手,眼前這位身為親兵隊長,那更是親信中的親信,故而文笙有此一問。
陳隊長聞言頗為不忿:「誰知道!亂成這樣,早幹什麼去了?再說朝廷眼下哪裏還有兵可調?總不會叫我們將軍就帶着他府里這幾百號人去白州吧,也說不定,再給安排一位監軍,跟去指手劃腳,這仗還打個……」
他總算想起抱怨的對象是位姑娘家,趕緊閉上嘴,把到了嘴邊的「屁」字咽了下去。
文笙嘆了口氣,方方面面就沒有一點不叫人操心頭疼的。
一路無言,車到玄音閣,文笙下了馬車謝過陳隊長,匆匆同守衛打過招呼,進閣直奔樂君堂。
一晚上來回奔波,這會兒已經是大半夜了,樂君堂還亮着燈。
卞晴川難得沒有喝酒,正坐在燈光下打磨一對新鼓槌。旁邊丟着一本翻開的《青山鼓語》,是文笙特意從應天塔里抄錄回來的。
一看師父這漫不經心的樣子,文笙就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才隨便找點事情做,等她回來。
卞晴川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道:「回來了。」便要起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全力去爭第一(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