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雲塢眾人卻視之如敝屣,沒有一個肯多看兩眼。
眾人此時所處的這個圓形大廳,牆壁亦成環狀,刻着算學的大約佔了三分之一。鍾天政走到盡頭,發現接下來牆上刻畫的內容換了。
七矅,是指日、月以及金、木、水、火、土。
三垣,是指紫微垣、太微垣以及天市垣。
二十八宿,東南西北每七宿為一象,分別為蒼龍、玄武、白虎、朱雀。
由此往下,還有日月食如何計算推測,如何觀星占卜,但凡天文曆法沒有不包括的。
若說算學那裏鍾天政還多少知道一些,仔細琢磨的話加以時日未必研究不透,這裏對他而言就完全是天書了。
他在這面牆前呆站良久,那邊平台上白雲塢的人何止磕了幾百上千個響頭,哪怕內外功都有了一定火候,也經受不住,額頭青腫一片,滿頭滿臉都是鮮血。
白雲塢主終於意識到問題並不是出在磕頭多少上,悻悻然揮手叫他退下。
經過這半天,他冷靜了不少,重新找回理智,向着鍾天政走來。
「如何,鍾公子天資聰明,可是有什麼發現?」
鍾天政擔心老傢伙此時耐心耗盡,正處在暴怒的邊緣,老實道:「那邊是算學,這面牆上的都是天文地理,若說算學鍾某還略知一二,天文地理實在是從未接觸,每個字都認得,合在一起,卻不知道它說的是什麼。」
白雲塢主嘴角抽了抽,淡淡地道:「那你怎麼看這件事?」
這時候眾人見狀紛紛圍攏過來,就連站在遠處的譚五先生、文笙和董濤都不例外。
鍾天政借着昏黃的火光與文笙幾人交換了個眼色。道:「不如我們看完了再說。」
白雲塢主沒有反對,領着眾人沿牆根往前走。
走了大約有百十步遠,天文地理終於過去。後邊的內容更加高深莫測。
就見牆上寫道,天地未分,宇宙無極,太極靜而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業。
又說無極之前陰含陽,有象之後陽含陰。萬物都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十分複雜且微妙。
陰陽無所不在。每年的冬至以後,陽氣上升,所以用陽遁順行其氣,到夏至以後。陰氣上升。用陰遁逆行其殺氣,這就是順逆法,關係一門奇學,是謂奇門遁甲。
「奇」是指三奇,即乙、丙、丁,「門」是指八門,即開、休、生、傷、杜、景、死、驚。
鍾天政雖然看得糊裏糊塗,目光卻在那八門。尤其是「生」、「死」兩門上停留了很長時間。
白雲塢主問道:「如何?」
鍾天政目露茫然搖了搖頭:「這一面都是術數,斷吉凶。說福禍,預測運程,
玄乎其玄,鍾某從來不信這些。」
他說得好像真的,白雲塢主也未懷疑。
術數之說向來很神秘,與鬼啊神啊脫不開關係。
白雲塢主之前也是這麼覺着,想那鍾天政小小年紀,做事陰狠毒辣,為成就自己不知害了多少人命,自然不相信命運早已定下,也不怕遭到報應。
文笙和譚五先生一齊仰頭細看,文笙抿了抿嘴沒有作聲,譚五先生卻慨嘆道:「沒想到,幽帝竟是一位學貫古今、獨闢蹊徑的大學問家。牆上這算學、曆法、術數,每一門都高深莫測,若是流傳出去,叫研究這些學問的人得到,必定如獲至寶。」
雖然他覺着眼前這些大約就是幽帝的所有遺產了,無奈小命還在人家手裏,譚五先生點到輒止,沒有去刺激對方。
白雲塢主哪裏聽不出他弦外之音,冷冷地道:「這些狗屁學問哪裏值得我們祖祖輩輩守上幾百年,明告訴你們,我們要找的,是大周的玉璽和歷代積蓄下來的寶藏。若是找不出來……」
他威脅的話還未說完,目光落在了腳底下的一條弧線上。
就見那條淺淺的弧線幾乎貫穿了整個大廳,直通平台附近,消失在一塊石碑之下。
大廳地面上,這樣的弧線還有七條,兩條弧線之間,標註了一些奇怪的符號。
他脫口而出:「這是什麼?」
眾人隨他望去,太高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