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難登大雅之堂,你理她做什麼?」
譚令蕙依在母親懷裏,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幔上的金鈎,喃喃自語:「天下女子,只有我和她是樂師,我不同她比,別人也會把我們聯繫到一起。」
雖然譚令蕙看上去十分冷靜,不哭不鬧,對退婚一事表現得很淡漠,華氏依舊是柔聲細語開解了很久,過後又和兒媳說好了,兩人輪流來陪伴譚令蕙,更吩咐紫竹等幾個貼身丫鬟好好侍候小姐。
府衙差役與官兵一齊出動,在茶樓酒肆一番抓捕,敢於在這等公眾場合放肆議論的少了,但譚家大小姐已經退婚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老百姓頓時將注意力從顧文笙和王十三身上收回,悄悄議論原來真要把譚家大小姐嫁到吉魯國去,以換得吉魯軍隊從大梁退兵。
譚老國師真是德高望眾,一心為百姓着想啊。
沒見和吉魯國談判事宜便是譚家在全力推動麼?
譚夢州父子聽到這些話別提多窩火。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有人在背後推動,製造散佈謠言是怎麼都跑不了了。
顧文笙可以不在乎名聲,譚家的閨女卻是奉陪不起。只有儘快解決吉魯國大軍,才能釜底抽薪,叫眾人不再死盯着和親這件事。
譚家人緊鑼密鼓地商量佈置,那邊廂,譚令蕙在府里呆着氣悶,要出府去散心。
以前譚令蕙還時常去去玄音閣女學,自從鍾天政鬼公子的身份敗露,她便很少去了。
到不是怕被人嗤笑,在譚家的地盤上,還沒誰這麼大膽,而是隨着局勢不斷變化,她的那些同窗姐妹也已逐漸離心,很多姑娘由家裏做主,匆匆退學出嫁。她即使去,也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
身處熱鬧之中,心中的寂寞卻無處排解。
這一回,她要去西山。說是想看一看深秋的紅葉。
華氏不放心,想叫兒媳婦陪着一起去,譚令蕙卻不願意。
她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再說西山她也常去。樂師出行,有三兩個隨從足矣。
華氏犟不過女兒。最後譚令蕙帶着紫竹綠榴兩個丫鬟,外加四名侍衛,一行共是七人,乘坐兩輛馬車,出了國師府直奔西山。
此時正是深秋時節,恰逢這天天氣很好,萬里無雲,涼風習習,馬蹄踏在山道上,一路留下清脆的響聲。宛如一篇曲譜,一段樂章。
紫竹留在譚令蕙身邊伺候,見她自從上了西山便叫捲起帘子,眉頭也慢慢地舒展開,心神一松,笑道:「這景色真是美,小姐早該出來了。」
譚令蕙笑笑,沒有作聲。
紫竹又道:「不過一年裏只有這前後半個月滿山紅葉如火,咱們來的正是時候。」
譚令蕙慨嘆:「是啊,又是一年深秋了。時間過得真是快。」
紫竹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怔了怔笑道:「小姐,一會兒咱們挑那最美的景致,您撫琴來上一曲。那可真是美人美景相得益彰,等您彈完琴,一定什麼煩心事都沒了。」
主僕兩人說着話,馬車漸漸上到山頂。
居高臨下,才好賞那滿山的紅葉。
車夫找了個視野開闊處將車停穩,紫竹扶着譚令蕙下了車。
眾侍衛散開來。在四周警戒。
這西山本是奉京權貴們別院首選之處,山莊林立,走在山路上,時常能遇到貴人家眷的車馬。
但如今的西山較建昭帝活着的時候無疑冷清了好多。
好多山莊別院已被查抄,也有人去樓空,為主人所棄的。
譚令蕙賞了一會兒紅葉,看上去並沒有撫琴的雅興,吩咐丫鬟隨從道:「我們沿着這山路走走吧。」
走不多遠,前面樹木掩映中露出一角飛檐,這一大片莊園佔地着實不小。
紫竹突見小姐站住,眼望莊園方向怔怔出神,暗覺不妥。
再一細想才反應過來,那片莊園的主人曾是程國公李承運,莊園南邊是個莊子,北邊是個馬場,而那馬場又被李承運送給了顧文笙。
小姐這是睹物思人了麼,真是的,怎麼哪裏都避不開那顧文笙的影子。
她上前好說歹說,才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