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喝了一小碗用雞湯熬出來的米糊糊之後,白澤惠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受了些驚嚇的任瀚珺和任瀚棠在姚玉知的哄勸下吃了幾塊點心填肚子,然後也先後被姚玉知給哄睡了。
鄧秦氏湊合着吃了兩塊點心之後就匆匆去了甲板上替換鄧喜斌,然而鄧喜斌卻死活不肯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鄧秦氏苦勸無果,只好跑去他房間裏搬了被褥枕頭等物幫他鋪在甲板上。
鄧喜斌這次沒有跟自己的妻子唱反調,他掀開被子倒頭就睡,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眠當中,顯然之前是累得狠了。
鄧秦氏非常心疼自己的丈夫,可她也知道,如今他們這一行人當中除了鄧喜斌之外都是婦孺,他操心受累是避免不了的。
而她作為妻子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好好協助鄧喜斌,儘可能不拖他的後腿了。
「芸香。」一刻鐘後,安頓好三個孩子的姚玉知輕手輕腳的來到了甲板上,「我替你放哨,你先回去眯一會兒。」
鄧秦氏確實十分疲累,但姚玉知的身體狀況卻更讓她擔憂,所以聽到姚玉知這麼說,她立刻就搖頭拒絕了,「奴婢還不累,倒是夫人您臉色不太好。再說孩子們也需要人照顧,夫人您還是趕快回艙房裏去吧。」
一邊說着,鄧秦氏還一邊半強迫式的將姚玉知推進了船艙。
姚玉知的身手本來是好過鄧秦氏的,但她這段時間又是傷心又是勞累,到底虧了身子,眼下鄧秦氏下定了決心要把她推回去,姚玉知還真反抗不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真的老老實實回房間休息——不能守夜放哨,她還可以做些別的。
為了防止之後再出現今天這種根本顧不上準備食物和水的情況,姚玉知決定趁現在多做些吃食、多燒些開水。
因此,在被鄧秦氏推進船艙之後,她就一轉身踩着向上的木樓梯進了那間小小的廚房。
烙餅、蒸饅頭、滷雞蛋、滷肉、燒開水,姚玉知一忙就是整整三個多時辰。
等到睡醒了的鄧喜斌重新回歸崗位,姚玉知已經烙好了厚厚兩摞白麵餅、蒸好了五六十個白面饅頭、滷好了他們那間小倉庫里儲存的所有雞蛋和豬肉。
得了空閒的鄧秦氏急匆匆跑進來給姚玉知幫忙,結果卻看到姚玉知已經開始收拾案板、清洗炊具。
看到鄧秦氏進來,姚玉知笑着向她招手,「快來幫我收拾收拾,收拾好了咱們就回去歇着。」
看見她雙眼裏滿是血絲,眼下更是有好大一片烏青,鄧秦氏心疼的不得了,「這些事您該留着讓奴婢來做的!」
姚玉知拍了拍鄧秦氏的肩膀以示安撫,「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頓了頓她又道:「我看米糊糊還有剩,明天那孩子吃完了你再幫她熬些新鮮的吧。」
鄧秦氏低低應了一聲,然後兩人就一起在這小小的廚房裏忙活起來。
等到把所有炊具全都清洗乾淨,把所有饅頭、大餅、滷肉和滷蛋全都妥善收好,姚玉知和鄧秦氏這才相偕回了大的那間休息室。
次日一早,天色才開始轉明,姚玉知和鄧秦氏就來到了甲板上。
昨天後半夜一直沒睡的鄧喜斌在吃了鄧秦氏幫他加熱過的一盤子滷肉、兩張大餅、兩個饅頭並一小碟鹹菜後就抱着自己的被褥和枕頭回去補眠了,而姚玉知則接替了他的位置負責放哨。
等到鄧秦氏吃過早飯,幫任瀚珺、任瀚棠和白澤惠洗了手臉,又給白澤惠餵過米糊糊,姚玉知這才到廚房裏跟任瀚珺、任瀚棠姐弟一起吃早飯。
逃難途中條件有限,除了白澤惠這個妥妥的小嬰兒,其他五個人誰都沒有開過小灶。
一開始姚玉知、鄧秦氏和鄧喜斌還擔心任瀚珺和任瀚棠會受不了,但兩個孩子的表現卻很快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雖然這姐弟二人從打生下來就一直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但他們卻並沒有因此而變得驕縱任性。
尤其開始逃難之後,兩個孩子更是懂事的讓人心疼,雖然年紀小小,但他們卻特別懂得體諒姚玉知、鄧秦氏和鄧喜斌,無論是之前在山裏餐風露宿,每天日復一日的吃烤野雞、烤野兔,還是如今在河上隨波逐流,每天就着鹹菜和滷肉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