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住店時跟店小二打交道,還是露宿荒野時尋找棲身之地,莫景頤全都適應得非常好。
不知情的人看了,任誰都不會懷疑他侍者的身份。
至於任瀚,因為口音與當地人有着微妙的不同,所以她乾脆直接扮成了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傲嬌大小姐。
反倒是說人類語言時怪腔怪調的紫兮保留了說話的自由作為妖禽,它說話的腔調再奇怪也不會被人懷疑來歷。
在莫景頤的帶領下,任瀚他們順利地離開了百花谷的勢力範圍。
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松上一口氣,莫景頤就碰到了一群他在百花谷時的老熟人。
那是一個下着瓢潑大雨的午後,為了避雨,莫景頤帶着任瀚和紫兮進了路邊的茶棚。
就在他們落座大約一刻鐘之後,一個眉眼飛揚、衣着華貴的築基期女修由十來個築基期男修並兩個金丹期女修簇擁着走進了茶棚里。
那些人顯然跋扈慣了,那兩名金丹期女修一進來就往外趕人,任瀚她們因為坐的靠外,首當其衝成了他們驅趕的目標。
實力不如人,任瀚當然不會硬扛着不讓,她站起身,和早就已經弓着身子低着頭往外走的莫景頤一起出了茶棚。
紫兮滿心不忿,一雙小豆眼氣的直往外鼓,但作為它契約者的任瀚都慫了,它就是想不慫都不行。
兩人一妖的極度配合讓那一行人非常滿意,尤其那兩名負責趕人的金丹期女修。
跟着自家少主人的這些年,她們雖然一直飛揚跋扈,但那些被她們欺壓的人卻總是會明里暗裏表現出自己的不服。
就比如茶棚里除了任瀚和莫景頤之外的其他人,他們雖然也開始站起身往外走,但無論是他們的面部表情還是他們的行進速度,都不難讓人看出他們的不情不願。
這種不情不願讓那兩個金丹期女修非常不舒服,要不是怕擾了自家少主人的興致,她們早就出手教訓那些敢於陽奉陰違的傢伙了。
一直到離了那茶棚遠遠的,任瀚這才一臉好奇的問莫景頤,「莫道友,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莫景頤苦笑一聲,「剛才那群人,為首的那個年輕女修是我母親的繼承人。跟在她身邊的那兩個金丹期女修,她們分別是百花谷的四長老和六長老。至於那些築基期男修,他們不是我同母異父的兄弟,就是我的同門師兄弟。」
任瀚的臉色頓時變了,她蹙着眉問莫景頤,「那他們會不會認出你?」
莫景頤神色有些複雜,「那三個女人十有認不出我,不過那些築基期男修我就不敢保證了。你......」
「那我們還傻乎乎的晃蕩個什麼勁兒啊?趕緊跑呀!」任瀚根本沒注意到莫景頤還有話說,她伸手扯了一把莫景頤,然後一馬當先往前疾奔而去。
莫景頤怔了片刻才抬腳跟上,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被他咽回了肚子裏。
他在心中暗暗慶幸自己遇到的是任瀚,這個女人雖然性格強勢,也不是特別富有同情心,但她卻有着些許俠義情懷,絕對不會在背後捅自己的盟友一刀。
就像現在,雖然他面臨着被百花谷的那些女人抓回去問罪的危險,但任瀚卻依然沒有捨棄他獨善其身的意思。
她第一時間想到了逃跑,而且還理所當然的帶着他一起。
莫景頤唇角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漸漸變大,飛在他和任瀚之間的紫兮忍不住一眼一眼的瞄他。
自從與莫景頤相識,紫兮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傢伙笑得這樣開懷。
就是在逃出百花谷勢力範圍的那一刻,莫景頤都只是淺淺一笑、長長一嘆而已。
所以,紫兮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讓這傢伙笑成了一朵花般。
兩人一妖在這種略顯詭異的氣氛中奔行了大約半個時辰後,原本的瓢潑大雨終於漸漸停歇。
任瀚將感知範圍放開到最大,但卻依然沒能發現疑似追蹤他們的人。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疲憊的感覺也跟着漸漸涌了上來。
任瀚於是提議找個地方休息。
兩人一妖又往前走了大約一刻鐘後,一座破廟便進入了他們的感知範圍。
破廟面積不大,且因為久不住人而落滿灰塵。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