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都是不認識的人,所以任瀚玥並不想管這樁閒事。
她凝神聽了一會兒這兩撥人的交談,待到發現他們其實是為了爭奪鳳果,她這才對這件事生出了幾分興趣來。
從他們的談話中任瀚玥得知,原來那四名受傷的修士和那九名包圍着他們的修士竟然分別屬於曾經通力合作過的兩支小隊。
他們將兩股戰力合在一處,齊心協力與其他隊伍爭奪鳳果。
還別說,在這個幾乎每支隊伍都單獨行動的歷練遊戲裏,他們的合縱連橫戰略還真取得了不錯的成果。
然而好景不長,在鳳果的爭奪戰告一段落,大家開始坐地分贓的時候,那九名修士所屬的隊伍竟然毫無徵兆的偷襲了那四名受傷修士所屬的隊伍。
長時間的合作讓那四名受傷修士所屬的隊伍放鬆了警惕,要不是發難的那個瞬間,對方的主力全都衝着他們隊伍里的兩名築基後期修士去了,那四名受傷修士也不會有機會撐到現在了。
任瀚玥聽到的雖然只有隻言片語,但卻也已經足夠她將事情經過拼湊出個大概。
紫兮拍着小翅膀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任瀚玥言簡意賅的對它講了一遍自己聽到的和推測出的信息。
「那你準備怎麼辦?漁翁得利?」紫兮試探着跳上任瀚玥的肩膀,結果卻被她一把揪了下來。
它憤憤的瞪了任瀚玥一眼,然後選了一叢看着比較順眼的灌木落了下來。
任瀚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倒是想漁翁得利,但那四個被坑了的傢伙怕是不會讓我如意。」
紫兮小眼睛眨了眨,「他們該不會打算自爆吧?」
任瀚玥點點頭,「很不幸你猜對了。」
紫兮頓時跳了起來,「那我們豈不是拿不到儲物袋了?」
任瀚玥白它一眼,「這時候你還惦記這個。」
一邊說着,任瀚玥一邊轉身準備離開。
紫兮一臉不甘不願,「你就這麼走了?」
任瀚玥有些無語,「不走難道等着魂飛魄散?」
——難怪有句俚語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這隻笨鳥兒,可不就是奔着「鳥為食亡」的那句話去的麼。
然而遺憾的是,她可不想去實踐那句「人為財死」。
看到任瀚玥毫不留戀的掉頭走了,紫兮只好一步一回頭的跟了上來。
不過很快它就開始為自己跟着任瀚玥離開的舉動而慶幸了。
就在她們回到山洞裏的同一時間,身體已經嚴重扭曲變形的一名築基前期修士也已經追着兩名一臉倉皇的築基前期修士來到了與山洞隔着小河遙遙相望的那片河灘上。
伴隨着嘭的一聲巨響,那三名築基前期修士全都化作了血沫肉屑,鮮紅的顏色瞬時鋪滿了河灘、染紅了河水。
「我的個乖乖,還好咱們回來的快。」紫兮縮着脖子躲在山洞裏,看向河對岸那片狼藉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任瀚玥嘆息一聲。
自爆的把戲她也玩兒過,而且她還差點兒因為自爆真的死了,所以她非常清楚到了哪種程度,自爆造成的傷害就會變成不可逆的。
剛才那四名修士為了報仇,早就已經存了死志,在任瀚玥和包圍着他們的九名修士看出不對的時候,那四人自爆的咒文都已經念完一大半了。
那個時候,不管是背叛了合作盟約的那九名修士,還是恰逢其會遇到這麼一樁事的任瀚玥,甚至就連那四名準備與仇人同歸於盡的修士自己,他們全都已經沒辦法阻止這場慘劇了。
這也正是任瀚玥毫不猶豫走掉的原因。
等到外面再度恢復平靜,任瀚玥這才帶着紫兮出了山洞。
河水裏的紅色已經淡到了幾乎看不見的地步,但河灘上的血液和肉屑卻依然以一種觸目驚心的方式存在着。
任瀚玥手指一彈,一縷紫色的火焰便落到了河對面。
遭了池魚之殃的樹木花草和那一地的鮮紅一起,盡數被紫色的火苗吞噬。
片刻後,原本慘不忍睹的河岸邊上便只剩下了一片焦土,任瀚玥這才抬腳走向之前發生衝突的地方。
在那裏,波及範圍更大的自爆現場正用一片鮮紅無聲地昭示着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