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博萊先生,」他忍不住問道:「我很好奇這幾家店都是怎麼開起來的,您能講講嗎?」
「這個啊……」酒莊老闆又咧開嘴笑了,牙齒白的滲人。
「當年的故事說來話長啊……
「那時我和絲薇特、米卡那倆傢伙是一個傭兵隊的,正在傭兵大廳尋找合適的任務,突然接到通知,有位來自吉歐爾港的大人物發佈了一個去南邊的迷霧附近找人的任務,似乎是找一個叫『艾什』的攫魂者……」
沐言的心咯噔了一下。
「……當時的傭兵大廳瞬間了,我們一夥十幾人同時接了任務,還湊錢買了張市面上最貴的追蹤捲軸。」說到這兒他無奈地笑了。「那次任務懸賞非常非常豐厚,是一張納格法爾號的船票。」
「篾潮人的納格法爾號?」
「沒錯,就是它。」卡博萊點頭道:「說起來還有半年左右就又到捕撈季了,你知道現在一張船票炒到多少錢了嗎?」
沐言搖搖頭。
對方伸出五根指頭。
「五千金幣?」
「再猜。」
「五萬?」
「五十萬金幣。」卡博萊吐出一個讓沐言心涼了半截的數據。「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可是不是達到六級傭兵就可以被僱傭上船了嗎?」他忍不住問。
「哈哈哈……」酒莊老闆又笑了。「你聽傭兵工會那些大忽悠說的吧,雖然這麼說也沒錯,但這只是一個門檻。理論上超過12歲就可以註冊傭兵了,你見過多少小於20歲的傢伙?那些生瓜蛋子早不知道被哪兒的魔獸撕爛了。別的不說,就霍斯狄這麼個渡鴉都不願多呆一秒的地方,六級傭兵何止千人?整個冥河以南能獲得船票的大概也就三四十家,就算每家帶五名護衛,你算算,這要淘汰多少人?」
卡博萊端起高腳杯灌了一口,就像喝白開水一樣。
雖然他穿着正裝,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但喝酒的樣子還不如穿着灰布袍頭髮凌亂的格雷澤十分之一優雅。
「所以說,這票可遇不可求,我們三個人一合計,就借了一大筆錢,順利成了那張捲軸的所有者,如果之後任務成功,那船票賣出去的錢有我們能分四成。」
「然後呢?」
「然後?」卡博萊聳聳肩,「顯而易見失敗了呀,如果成功的話,我現在應該在吉歐爾港花天酒地才對。當時迷霧邊上不知道兩個什麼人在打架,元素掀起的風暴險些讓我們喪命,那張捲軸也仿佛失效了,撕開後就一頭扎進元素風暴里,然後杳無音信了。」
「那可真慘……」沐言搖頭嘆息。
「是啊,然後我們就被債主追着打,好在遇見了格雷澤大人,他聽完我們的遭遇後深表同情,不僅為我們償還了債務,還僱傭我們為他做東西。」
卡博萊說到這兒有些感慨:「我從未見過大人那樣懂的享受生活的人,他強大而神秘,風趣且優雅,和周圍那些粗魯的霍斯狄人完全不同……」
他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描述,直接抄起酒瓶「噸噸噸」灌了好幾口,看的沐言眼皮子直跳。
這大兄弟實在……相當霍斯狄。
就在這時,旁邊的牆一陣波動,一男一女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格雷澤大人的兒子在哪兒?快讓我看看!」
第二十六章 始作俑者格雷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