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到底是什麼神情。過了一會,只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把他抬到廂房睡去吧,今日喝成這樣恐是回不去了。」
李憶忙遵從自己新夫人的話,招呼人把溫庭筠抬去旁邊的廂房。
正當下人準備抬時,溫庭筠還拽了酒杯大聲喊道:「放開我,我還能喝。今天是我徒兒大喜之日,我高興。」下人們被這一聲驚嚇在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憶平日裏見慣了溫庭筠一本正經的樣子,哪裏想到他還有這副樣子。整個人也被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後,忙讓那些人把他抬去了廂房。
月光氤氳,空氣中瀰漫着一層霧氣,使得月光更加朦朧。微風吹過院中的竹林,發出刷拉的聲音,竹林借着月光在牆面上印出斑駁的影子。
時光流逝,瞬間過去一月有餘。那晚溫庭筠的失態,第二日早晨被李憶調笑了一番,但很快讓魚幼薇轉話題蓋了過去。自此再也沒有人提起過這件事,也自那日以後再也沒見過溫庭筠那副失態的樣子。
婚後,李憶常帶着魚幼薇參加各種聚會,眾人一見李憶身旁的魚幼薇便心中明了,一頓誇耀李憶好福氣。李憶被誇的面上紅光,卻還擺手道:「哪裏哪裏,言重了。」
一日,魚幼薇與溫庭筠坐於家中庭院飲茶。自婚後她便很少飲酒了,此事也曾被溫庭筠多次調笑過。李憶此時正忙於工作上的事,並未在家中。魚幼薇感覺自從與李憶結識以來,他們都是三人一起閒談。而這與溫庭筠像是這樣獨自二人的坐在一起,已經是很久遠以前的事了。
「師傅,李郎家中那位今日又來信了,恐是已經在家中等急了。李郎因這事已經焦頭爛額了。」
溫庭筠抬了抬眼,將手中茶杯的茶葉向邊吹了吹,喝下一口道:「她是當家主母,來長安是早晚之事,你擋也擋不得。不過她來之後,恐你有苦頭要吃了。」
魚幼薇見溫庭筠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反駁道:「我何曾有要擋之意啊,自我與李郎在一起之日便知他家中還有原妻,自然早做了思想準備。不過這有苦頭吃,怎講?」
溫庭筠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別急,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你的心性我自然知道。「
「知道,師父還這樣說我。」
溫庭筠一聽這話,不禁啞然失笑。這小妮子明明自個兒是擔心她,誰知她好賴不分,還被她倒打一耙,真是個沒心肺的人兒。
「我近日與舊友閒聊,他偶然提了這李憶之妻一嘴。我才得知李憶的這位正妻乃是出身官宦權勢之家,性格刁鑽古怪,素來潑辣。因着她的家世,就是李憶也要讓她三分。你那點小心思,哪能對付得了她。」
魚幼薇略微沉思了一會,還是遲疑的開口道:「這娶都娶進門了,小心躲着她便是,她怎不能無事生非吧。」
溫庭筠聽着此話,立刻滿面愁雲,不由得搖了搖頭。「你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