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放回袋子裏。
阮清使勁揉搓自己的頭髮,才三兩下的功夫,她的頭髮就像秋天剛收割上來堆在田邊的麥子一樣亂七八糟。
「我買房子幾乎用了所有的積蓄,我今天除了買了塊表,還買了別的,卡里只剩兩萬了。」阮清越說越覺得自己太衝動了。
「你還買什麼了?」安靜左右看看,沒見阮清還提着什麼。
阮清打開包,拿了份文件出來。
安靜接了過來。「購車合同,你買車了?」
王錨湊過頭來看。「跑車?!」
阮清點點頭。
「你真是瘋了。」安靜把合同還給了阮清。
「今天付了定金,要是付完了全款,我就真的只有兩萬了。」阮清一想到以後不能隨心所欲的瞎買東西,就覺得人生灰暗了。
「那你就把定金賠了,別買車了。」
「不!我一定要買!」
「那你開着你的跑車,去給人家開專業去好了,下個app,美女司機外加奢華豪車,你的生意肯定紅火!」安靜說話一個勁的笑了起來。
「你討厭死了!」
阮清愁容難退。
王錨看着手錶。「我約了客戶,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哦,那晚飯要等你回來吃嗎?」
「你們先吃,別等我,我不會太晚。」
王錨走了,安靜把披在外面的針織衫又脫了下來。
「你到現在和王錨還那麼拘謹啊?」阮清為着自己的衝動消費還血脈膨脹着,她擰開瓶蓋又喝起水來。
「什麼呀,為了他着想,免得和老周一樣,爆血管。」
安靜提到了老周,阮清的眼睛低垂了下來。
「其實老周……」
安靜想勸和被阮清打斷。
「他說的對,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結果。」
「你真的那麼想?」安靜看着阮清買的手錶,還有那份購車合同。
「恩。」
「老周倒下的那天,還有前幾天在醫院,我可是真切看到你對老周的感情的。」
安靜走出廚房拿了幾罐啤酒,打開拉環給阮清。「我生日前幾天,我去找過老周。他當時和你分手也是不想你為難。他知道你對傅偉連那麼多年,心裏還是放不下,所以他就忍痛做了這個決定。」
安靜自己也打開一罐啤酒。「其實大家都看的出來,你們見還是在意對方的。黃璃根本不算什麼,就是給想走捷徑的小女生,我們在職場那麼多年,你難道見的少嗎?」
阮清喝了些酒,放下酒罐。她用手指慢慢梳理着自己剛才撓亂的頭髮。「在意,但並沒有那麼在意。黃璃是算不了什麼,就如當初程帆一樣。可程帆讓你,讓我們看到,王錨有多愛你。而黃璃則引出老周的真心話來。」
「阮清,那天也是我們氣老周在先。也是我不好,用趙豐去激他。他剛醒來,也沒人和他說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難免他心裏有鬱結。」
安靜替阮清梳理着。
「等再過幾天,你和老周把話說開不就好了。」
阮清一口飲盡了啤酒,接着又打開一罐。「不用了,我們之間能為對方做的太少了。也許聽着偉大,他為了我不為難,主動退出。如果當初王錨不是肯定你對他死心了,他會自虐的成全你和吳駿珂嗎?老周只是權衡過,你和傅偉連各在我心中的分量了,我知道老周愛我,但愛的不徹底。」
「那你呢?」
「我也是。當看見他倒在地上,醫生說他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我後悔當初的決定,我每分每秒都在祈求他活過來。他脫離生命危險後,我守着他幾天,我想着等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他,我們重新開始。」
阮清嘆氣搖頭,「我在的幾天,他只是短短的醒過幾分鐘,又睡去了。我走了,他醒了。我去了,黃璃已經在了。冥冥之中的安排,才讓我知道我們之間逾越不過的是我們不夠愛對方。」
「你別勸我了。王錨從不吝嗇對你表達他的愛意。他也從不需要靠任何人拉攏你們之間的關係。」
「每個人表達情感的方式都不同的,他可能比較直接明了,但老周就屬於含蓄那一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