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焦躁不安,偏偏又沒任何辦法來緩解,就只能儘量不去想。..
「進去通告你們少夫人一聲,我們有事要見她。」周正行嚴肅的對着丫鬟吩咐,小丫鬟立刻恭敬的推開門進去,小跑到林冬嫻床邊,蹲下身子,貼着她耳邊,小聲嘀咕道:「少夫人,少夫人,二老爺過來了,說有要緊的事要見你,奴婢伺候你更衣。」
周正行,林冬嫻都快把他給忘記了,她和成國公都不在府上,他怕是最高興,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吧!府上的事都落到他手上,她就算想插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對她來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腹中的孩子最要緊。待到小丫鬟把林冬嫻攙扶着坐起身,後面放了兩個大靠墊,才出去請周正行進來。
周正行點頭對着林冬嫻打招呼,「侄媳婦,你正在休想,我本不應該打攪你,但這件事太重要了,不能瞞着你。王伯,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訴少夫人。」目光最後落在一身布衣的王老伯的身上,林冬嫻對他很陌生。
從未見過他,倒是王老伯撲通一聲跪在林冬嫻的面前,哀痛道:「少夫人,老太爺歿了。」老淚縱橫的抬頭看着林冬嫻,頓時林冬嫻的腦子裏面一片空白,成國公歿了,這怎麼可能?季平勇不是去支援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面前的老伯一定在跟她開玩笑,嗓子沙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侄媳婦,我知道你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但這沒辦法,父親既然去了,你就要接受。眼下你還懷着身孕,明沐又不在府上,父親的喪事就交給我來操辦。我一定辦的風風光光,侄媳婦,你還是快躺下來歇着。你們要伺候好少夫人,如果出半點差錯,惟你們是問,聽見沒有?」
周正行先是賠着笑看着林冬嫻,面對下人的時候變得嚴肅起來,他的話一說完,丫鬟們紛紛直點頭。他掌管府上的中饋,誰敢不聽他的話,林冬嫻眼見周正行領着跪在地上的王老伯離開,立即開口道:「等等,祖父他,他老人家是怎麼過世的?」
不可能無動於衷,不聞不問,這不是她的風格,林冬嫻的一雙手互相掐着,感覺不到疼痛。王老伯恭敬的轉過身,對着林冬嫻作揖答道:「回少夫人,老奴今個一早去叫老太爺起來,敲了好半天的門,都沒動靜。老奴就覺得不妙,一推開門,見老太爺他躺在床上,待到老奴上前叫了幾聲,還是沒有理睬老奴。
老奴大着膽子上前,把手放在老太爺的弊端,發覺老太爺已經沒了氣息,這才急急忙忙的趕回府來通知少夫人和二老爺。老奴該死,都是老奴沒有伺候好老太爺。」王老伯再次跪在林冬嫻面前,雙手不住抽打起耳光來,響亮的耳光讓周正行聽着很不舒服,這成國公到了該死的年紀,怎麼怨的了別人?
林冬嫻懷着身孕,他不好插嘴,生怕傷着她腹中的孩子,傳出去對他名聲不好。他還想積點德,近來王姨娘動不動就說身子不適,怕是要離他而去,每當聽到這話,他就心情大為不快,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道心裏沒數,枉費他對王姨娘一片寵愛。
「二叔,那祖父的身後事就麻煩你了。我這身子怕是不能親自替祖父操辦了!」林冬嫻愧疚的低頭,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脫眶而出,別人都以為成國公是突發舊疾,在別院沒養好傷,就這麼去了。可她心裏跟明鏡一般,一清二楚,成國公是為了救她才會過世,這是她心中永遠的傷痛。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後,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蜷縮着身子,滿臉淚水的不讓自己哭出聲,用壓咬着被褥,雙手緊緊的攥着床單。周明沐,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從未有這一刻,她這麼需要周明沐在身邊陪着她。有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周明沐不在身邊,她有心事都悶在心裏,沒有人去傾訴。成國公過世的消息很快就像長了翅膀的風箏一樣,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皇帝手中的硃批掉落在地上還未察覺,半晌才低頭,不敢置信的問道:「涼生,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常總管額頭上冒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後背早就濕透了,剛得知這個消息他也難以置信。早知道就不應該由他來告訴皇帝,又重複了一遍,皇帝啪的一掌重重的拍在書案上,想都沒想,一把抄起手邊四四方方的硯台,朝着常總管的腦袋,甩手一個硯台飛出去,稜角分明的硯台撞到常明生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