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禮後,吳淼就急忙問道:「可是查到什麼線索了麼?到底是誰想害咱家?」
「還請公公恕罪,這一點我們還未查到。」
「你們是……」吳淼差點破口大罵,說他們是做什麼吃的。但話到嘴邊,才想起他們終究不是自己的下屬,若叫他們記恨上了,只怕將更不用心為自己查事情了。所以及時改口:「那你今日來做什麼?」
「小人是因為得知一件要緊之事,才來跟公公稟報的。」那人倒沒有感到不滿,只是低頭說道。
「什麼事?」
「就我們在布政使司衙門的人傳回來的消息,聽說黃欽儒有意把陸縝送去京城。」
「什麼?此話當真?他為何要這麼做?」吳淼忍不住連問了三句,顯然很難接受這等結果。這個黃欽儒也太不把自己當回子事兒,不肯把人交出來,不肯定他的罪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把人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送去京城!
那錦衣衛點頭道:「此事應該差不了,因為據說那邊已在準備車馬和押送的人手了。而他所以這麼做,聽說是因為陸縝已經醒來,他自己提出的這一要求。」
「他一個犯人,竟能讓黃欽儒聽從調遣?」吳淼依然一臉的難以置信。
「咱們千戶的意思是,因為他背後有靠山,讓黃欽儒不得不做出讓步。這或許也是他遲遲不肯定陸縝的罪,或是把人交給公公你的一個原因。」
吳淼思忖了一下後,終於明白了過來:「胡濙……之前就聽說他在京城時和胡濙關係匪淺,這老傢伙還多次幫過他。這回他就是拿此說服的黃欽儒!好你個陸縝,還真是敢鑽空子,不把我大明律法當回子事兒哪!」
季山等幾人聽他這麼說來,心裏不覺有些尷尬。好像是你吳公公在陷害人吧,現在居然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不過有一點大家都清楚,一旦陸縝真箇去了京城,有胡濙這樣的朝中高官照應着,又有刑部官員幫着查案,想要把這幾樁罪名扣死在他頭上可就難了。
那名錦衣校尉卻沒有陪着他們想對策的意思,把話說明白後,便拱手離開。
待其離開,吳淼的神色更加的急躁,目光只在面前這幾名手下的臉上不斷掃動:「你們還有什麼主意?快說,不然我好不了,你們也別想好!」
「爹,孩兒倒是有個想法。」當大家都想不出對策時,吳繼嗣卻突然開了口。
這讓吳淼先是一愣,而後便喜道:「繼嗣,你有什麼好法子,快說來聽聽。」
「其實爹你一開始就想錯了,你要的只是把陸縝這個禍患除掉,而不是給他定什麼罪。之前我們所以拿他沒辦法,是因為他被關在布政司衙門的地牢裏下不得手。可一旦黃欽儒把人提出來,還要將他押去京城,情況就不同了。這一路之上,我們不是有很多機會能除掉他麼?」
「對呀!」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不單吳淼,就是季山他們也是如夢初醒,紛紛點頭。他們過於糾結怎麼給陸縝定罪了,卻忘了他們的真正目的只是要陸縝的命。居然還在擔憂人被送到京城後的事情,卻忘了完全可以在半道上就要了陸縝的小命。
一抹冷峭的殺意迅速浮上了吳淼的臉龐:「段鋒,這事交給你,你能把他辦成麼?」
一名面色有些異樣蒼白的男子默默點頭:「公公放心,只要他離了布政司衙門,小人就能想法要了他的性命。」
「好,那咱家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吳淼哈哈一笑,頗感快意。
在眾人都歡欣而笑時,只有季山的笑容顯得有些勉強,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可話到嘴邊卻不敢說。因為這主意是繼嗣公子出的,他可不想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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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縝會被押送去北京?」白聯只比吳淼遲了半天就知道了這一消息,迅速陷入了沉思。
他也是一直都在想法兒除掉陸縝這個禍患,因為這個傢伙已經壞了聖教在杭州的兩件要事,如果再讓他繼續留在此地,只會給聖教帶來更大的災難。
但他也跟吳淼一樣,幾日裏一直沒機會下手。而現在,得到這個消息後,白聯便覺着機會似乎已經到了。略作沉吟,他招手叫過了一名身材高大的下屬:「你去調集一些人手,隨時準備跟我出城。這一回,絕不能再讓陸縝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