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為「人」吧。
公孫綠萼將背後的人，放在椅子上，眼中帶着淚水，焦急地說道：「先生，快，快救救我娘。」
陳彥至看着一身污垢的裘千尺，古井不波的心境，終於起了點波動。
「綠萼，先帶你娘去洗個熱水澡。我給她熬點養胃的粥。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說。」陳彥至嘆了口氣說道。
半個時辰之後。
裘千尺洗漱完畢，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可是，陳彥至無論怎麼看，裘千尺都不像是個人。
她的氣質，她的眼神，充滿了獸性，沒有絲毫人類的感情。
裘千尺的心中，早已經沒有了倫理道德，沒有了禮義廉恥。她的心中，只有暴戾之氣和仇恨。
在鱷魚潭底的這十多年，為了活命，她只能吃石壁上棗樹上掉落下來的棗，還有石洞裏的蛇蟲螞蟻。
荒野求生的貝爺，見了裘千尺，那也得跪。
能在如此絕望的環境中，存活下來，裘千尺的這種意志，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身殘志堅。
陳彥至都佩服她。
裘千尺的手筋腳筋都被公孫止挑斷，喝粥吃飯，只能讓公孫綠萼來餵。
等裘千尺吃飽，陳彥至準備給她把脈。可是，裘千尺不領情，反而趁陳彥至不備，向他吐出了一顆棗核釘。
陳彥至頭微微一歪，避過了棗核的攻擊：「裘三小姐，你明知道我不會傷害你，只是給你把脈。你這麼做，就是恩將仇報，有意思嗎？如果你不願意調養身體，可以直說。我知道你能說話。」
裘千尺用充滿了獸性的眼光看着陳彥至，裂開嘴，露出了黑黃黑黃的牙齒，發出猶如夜梟般的笑聲：「嘎嘎嘎……陳先生，十多年啦，沒有想到，我們還能見面。你依然風華正茂，可是我裘千尺，卻變成了面目猙獰的惡鬼。我在鱷魚潭的石洞裏能活到今日，就是為了找公孫止報仇。陳先生，你武功高強，神通廣大，你幫我殺了公孫止這個直娘賊，我將女兒綠萼許配給你做小妾。絕情谷的一切，我全部送給你。」
裘千尺練就了吐棗核的暗器功夫，可是她畢竟是個廢人，想要殺公孫止，不太可能。
公孫止的武功，早已經今非昔比。
公孫綠萼一陣臉紅尷尬。自己是先生的學生，怎麼能嫁給先生呢？
陳彥至站起身來，對公孫綠萼說道：「綠萼，照顧你娘。我出去練拳了。你娘若是願意讓我給她把脈，你再通知我。」
